康有房,自稱某公司的經理,也沒說是哪方麵的。不知通過何種渠道找到了我這個偏僻的小屋,性格非常差勁的人,進門以來就沒有好好說過話,可以說是飛揚跋扈。不過談到了夢,卻可以說是規規矩矩的。我接受了他的委托,幫他尋找夢裏的那個鈴鐺。
洗漱完便出門,我是實在不想待著那個房子裏了,雖然那是“我”的家,但我還是不樂意將亂七八糟的房間收拾好,即使那對我後續的行動有好處。試著想想,不知道哪裏就有一群虎視眈眈的頑強物種,確實是蠻惡心的。
“小夥子,早啊,怎麼樣,這個月的房租?”哦,迎麵而來的是房東大媽,影響中是典型的笑麵虎。“我”是不怎麼喜歡她的。也看得出來,畢竟我可能付不起房租,不過這也不歸我管。
我放任身體自己行動,畢竟是夢裏,過多的幹預會引發什麼樣的後果我沒有試過,也不會輕易去嚐試。
熟練地走上13路公交車,熟練地下車,熟練地轉身,熟練地走進辦公室。等等,這是醫院沒有錯啊,那一個醫生為什麼生活如此不規律,不講究?
我操控著身體,走在自己的辦公室裏,看著辦公桌後的書架,主要還是文件夾,至於裏麵寫的什麼,我也想不知道,或者說沒必要知道,因為這與我的目標無關。
“康主任,”一名年輕的醫護人員走了進來。“院長叫您現在過去一趟。”我跟在她身後走出了辦公室,臨走前,我從桌上帶走了一柄水果刀。
醫院的走廊和我印象中有些不一樣,記憶裏是刷得粉白。
昏暗的走廊,兩旁的座椅上還掛了蜘蛛網。偶爾竟然還能看見幾個病人,不過都是麵黃肌瘦的。走廊的盡頭有一盞燈,在那不停地晃,又忽明忽暗。
“到了。”她你這我找到了一個鏽跡斑斑的鐵門前。“就是這了,你進去吧。”說著把門拉開帶我進去之後。
“哢哢。”門鎖了。
我去,這什麼展開。第一人稱的視角,我看到一個老頭子坐在辦公桌前,胡子很長,有點像鄧布利多。“你來了。”
破舊的木椅喳喳作響,一排老茶具整整齊齊地列在桌麵上,正麵前一扇大開的窗,刺眼的光線從窗外射入。
凳子還沒坐熱,剛剛鎖門出去的護士又回來了。“院長,不好了,還是那幾個病人,又開始鬧事兒了。”
看到她我還是有一點欣慰的,如果是密室的話,多少會有的麻煩,雖然在夢裏總不會真的無路可走,但麻煩還是少點的好。
我坐在那,沒有理會周圍的變化,睜大眼睛,盡力將這個場景記下來。
忽然眼前一黑。
很冷,感到周圍就像放滿了冰塊,上一次體驗這種感覺還是在一個雪崩生還者的夢裏。這是哪?醫院的話,是太平間?
所以,是死了嗎?原來死亡是這樣的感覺,似乎賺到了。
“動作快點,雖然活得了許可,但是也不要太明目張膽了,被看見了影響不好。”這話好像在哪裏聽過。
好像整個冰櫃都被抬了起來,是剛剛說話的那幫人嗎?
“叮零零,叮零零。”
隨著冰櫃的晃動,有一個藍色的金屬圓球從腳邊滾到了我眼前。是個鈴鐺,這就是康有房跟我提到的鈴鐺吧,說起來有點眼熟。
對了,這是“鄧布利多”身旁那隻拉布拉多帶的鈴鐺。非常的惹眼,因為顏色搭配十分不和諧。
我試圖抬起手敲打冰櫃,告訴外麵的人我還活著,不過,都進來了,應該是經過有效判定這具身體死亡的,那也是無用功了,更何況,我還真的沒有辦法將手抬起。
“行了行了,知道了,我們還有二十分鍾就到了,等著。”
這話說的,醫院背後的黑暗故事?不會是器官買賣吧?
沒有機會了。
眼前突然出現一雙手。
我意識到身體能動了,而且,眼前沒有任何遮擋物了。
我猛地坐了起來。
回來了?居然回來了。那一開始的那一段就是康有房的記憶導入了吧。就算是做夢,其實就和玩遊戲一樣,總會無緣無故的知道一些不知道的事情。
你可以自己回想一下,在夢裏,一切都是正常的,哪怕是再離奇的事,夢裏的你也會覺得理所當然,盡管醒來以後或許覺得細思極恐,但因為基本記不住任何東西,所以也不會在意太多。
可是,如果同一個夢不停地重複呢?就像一個遊戲,不停重複,不停地尋找,不停地,不停地,不停地。
在回環的深淵裏。
我叫沈逸,我是一名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