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在同一個時間裏還存在其他不同的空間嗎?”馮風翻到雜誌上專門介紹平行宇宙的一頁。
錢誌友歪著頭掏了掏耳朵,一本正經地說道:“究竟是不是同一個時間裏的不同空間我說不清!平行宇宙其實就是平行時空,時空本身就是由時間和空間構成的。”
馮風把下巴托著思考了一會兒,說道:“那麼平行時空我們是不是可以理解為:有兩個,或者說是幾個,像平行線一樣排列著的獨立的空間,在一起往前推進著曆史,而這幾個時空之間是互不幹涉,完全沒有任何的交點的?”
錢誌友指了指他手裏的書,示意馮風把書還給它。馮風把書遞到他手裏,他認真地翻了幾頁,指著一行字說道:“‘平行時空,一個事件不同的過程或一個不同的決定的後續發展是存在於不同的平行宇宙中的。’照這句話理解,你說的那些理論好像是成立的,它們互無交點。但前麵不是又有個什麼行星落到時空隧道撞了自己嗎?這樣想來,它們之間好像又是以時光為紐帶,是有關連,並且通過特定的途徑是可以互通的。”
馮風蹙著眉頭道:“我怎麼越聽越糊塗了?你的意思是到底有交點還是沒交點?”
錢誌友道:“我的意思就是可能有,也可能沒有。這些饒舌的科學理論以我們現在小學六年級的知識哪裏理解得了啊?”
“這不等同於白說嗎?”馮風細聲低語道。他用食指蘸了口水在自己的課桌上劃著什麼,忽然又回頭對錢誌友說道:“班長,你能把你這本書借我回去看看嗎?”
錢誌友兩隻手按住了他的書,有點不舍地低頭看了看,猶豫道:“我......我還沒看完呢!你要是喜歡,我放學可以帶你去有報停買一本去。”
馮風道:“我說你還真是小氣,你不給就算了,以後別來找我談論這些天文學上的東西。”
錢誌友被他撓到了癢處,忙道把書一推,說道:“借,誰說不借了?這本書我就送你了,反正還有下一期可以看。你回去好好研究一下,可有意思了,以後放學我們常抽空在一起探討探討哈!”
馮風沒有回答他的話,而是朝著柳亦青的窗邊走了過去。她正埋首編著她的手鏈,餘光看到他的衣角,頭也不抬地道:“什麼事啊?”
馮風見她前麵的座位是空的,於是坐下來,說道:“我問你個事,你不是說我和王智聰、張萬元是關係很好的嗎?”
她嗯了一聲,答道:“是啊,你們一直都很好的!”
馮風搖頭道:“不對,你還記不記得我們小的時候,他倆是時常欺負我的?大約就是五六歲吧!你記得嗎?很多次你都看不過去,還站出來幫我出頭呢!”
柳亦青抬起臉來看了看他,笑道:“他們是經常欺負你,我怎麼會不記得?”
馮風說:“那你還記不記得有一次你把王胖子撓哭了,是我幫你背的黑鍋?他爸要告訴你爸,還是我威脅他們,他才沒敢和你爸說的。你第二天為了感謝我,把我帶到鐵路邊,還玩什麼饅頭店的遊戲。”
柳亦青伸出一根小指頭擦了擦眉毛的尾梢,黑眼珠向上看著,說道:“這個......我就不是記得特別清楚了!不過好像是有那麼一回,至於是什麼事我不大記得了。我們闖了禍,被人家大人給找來評理了。你性格一向膽小的,那回卻反常地說了很多我不大聽得懂的話!”
馮風道:“你還記得我都說了些什麼嗎?”
柳亦青道:“不是告訴你我不是記得特別清楚了嗎?況且我都說了你說的那些話我聽不太懂,而且過去這麼些年了,我哪裏還能記得那麼許多?”
馮風聽她的話也在理,也就沒有再多說什麼了。
老師布置完作業,隻等放學的鈴聲一響,馮風就背起書包往外衝。
也顧不得頭發和身上被冰冷的雨點打濕了,刮風似的跑回家後就把自己反鎖在了屋子裏。
他拿出作業本和畫圖鉛筆,開始靜下來整理思路。他靈光一閃,首先在紙上畫了一條直線,用這條線代表他在找到石塔之前的那個最初生活的時空。他隨後又畫了一個箭頭引出一行小字來,寫的是“五年級開始和柳不說話;小學畢業後和柳、王、張無往來;初中~大學(青島XX學院)均遵紀守法;2015年時單身未婚。”他逐字讀了一遍,然後又小心翼翼地在這條線的上麵又畫了另一條平行於它的線,這條線代表他在初中打人時的那個時空,標注道:“初二之前未知;初中二年級時打人;蹲少管所兩年;就讀於XX職業高中;畢業於XX專科大學;2015年時單身未婚。”他畫完第二條線後又畫出了平行於前兩條線下方的第三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