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醫院,謝舒雅不在,邱裕開吊著手臂半躺在病床上,目光複雜的看著顏夏與謝懷銳並肩走進來。
謝懷銳冷冷的看了病床上的人一眼,轉頭聲音不大不小的對顏夏說:“我就在外麵,有什麼事就叫我。”說完伸手摟了摟她的肩膀。
顏夏沒有回應他,可是邱裕開的神情已經變得憤懣悲涼,謝懷銳一出去他就開口問:“小夏,你和他?!”
“他來租房子的時候說他叫蘇越。我昨天才知道他是謝懷銳。說起來,我和他能夠認識還是拜你和謝舒雅所賜。”顏夏笑的很淡,“緣分真奇妙,對不對?”
邱裕開仰躺在那裏,閉著眼睛深吸了一口氣:“小夏,我很抱歉。”
“不需要。”
“我和舒雅……過段時間會去加拿大,以後可能都不會回來了。”
“太好了,加拿大是好地方。”顏夏水潑不進。
邱裕開忽然睜開了眼睛,眼裏居然薄薄的含了一層淚水:“顏夏,我是真的喜歡過你,可是你為什麼不能多在乎我一點呢?就算是到了今天這個地步,我對你依舊眷戀不舍,你為什麼一點也不?”
“因為我沒你那麼賤。”顏夏認真的說。
邱裕開怔怔望著她,良久都沒人說話,他忽然笑了一聲,輕聲說:“不是,因為你沒有愛過我。你的理想你的事業,甚至你做人的理念都比愛我來的重要許多。你從來不肯向我低頭,你從來沒有像其他人的女朋友那樣溫柔待我。你甚至不屑我參與你的抱負,你的成功或者失敗,我隻能旁觀不能置評。”他悶在心裏多年的話終於一口氣說了出來,“顏夏,你根本不需要我,你不愛我。”
顏夏靜靜站在那裏聽著,到最後隻咽下喉頭不斷翻湧的酸澀,輕描淡寫的冷豔高貴:“隨便你怎麼說。你說完了嗎?我們可以正式分手、以後老死不再相見了嗎?”
“如果你嫁給他,恐怕不能。”邱裕開的神情也冷了下來。
顏夏卻笑了:“你是在期待我會為了你拒絕謝懷銳嗎?邱裕開,你真的不了解我……你不在我的心裏,就不會再出現在我的眼裏,從今往後,你對我而言和路人沒有區別。”她居高臨下的看著病床上臉色僵白的男人,“你不會再影響我人生的任何一個決定,你再也不配了。”
邱裕開終於忍不住麵露痛苦,完好的左臂撐著從床上坐起來,嘶聲對她低吼:“顏夏!我再對不起你我也愛了你這麼多年!我真心想過要娶你!共度一生!可你對我呢?!你曾經對我有過半分的情意嗎?!我對不起你,你就對得起我嗎?!”
顏夏看著他聲嘶力竭的樣子,忽然覺得無趣,眼前浮現謝懷銳淡定自持的表情,她看了邱裕開一眼,最後一眼:“就當我們的青春都喂了狗吧。”
她轉身出去。曾經以為會相伴一生的人,最後告別的時候,連聲再見也不想說。
謝懷銳果然等在病房外麵,她一出來他就走過來,沒有問她任何問題,陪著她頭也不回的走出了醫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