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天晚上,林俊雄就命人將獵犬和變色龍押回根據地,等自己回去後再確定是否能夠將這兩個國民黨的王牌間諜收為己用。
接連兩天,林俊雄到當初和李世禮接頭的地方附近轉悠,都沒有發現李世禮和他帶來的兩人蹤影,他有些擔心這李世禮是不是出事了,按理說沒有完成任務,他應該不可能一遇險就回延安去。
正當林俊雄準備放棄回根據地的時候,東條岩登報邀約林俊雄再次見麵,似乎想要故伎重演,但這次他很謹慎,將會麵地點選在了長春市內,上次他握得籌碼是雪奈和林俊雄的孩子,而這次他的籌碼竟然是喬新宇和李世禮。
東條岩的邀約信中顯得明顯底氣不足,顯然他也無法確定中共南滿省委書記喬新宇和中共延安特使李世禮,是否有足夠的分量讓林俊雄冒著生命危險一聚。
林俊雄艱難地難以抉擇,李世禮在林俊雄心中的分量不是太重,但是作為革命同誌,力所能及的營救是可以的,讓他用自己的命去換李世禮,估計黨中央都不會同意。喬新宇雖然和林俊雄隻見過兩次麵,卻是一見如故,猶如兄弟,林俊雄覺得九死一生,他也會冒險去救,可是如今去了就是十死無生,他就不得不掂量了。
上一次自己獨闖虎穴,帶給自己的傷痛終身難忘,雪奈和孩子慘死了,自己僥幸躲過了一劫。
而這次君霞肚裏的孩子即將出生,如果自己前去遇到不測,那君霞和孩子怎麼辦?革命軍怎麼辦?
救是大義,卻會帶來諸多不確定,包括生死;不救是愧疚,自己將帶著舍兄弟安危不顧的,會讓自己的心中出現裂痕。
林俊雄最終的決定讓所有人驚訝了,他的決定竟然是救,他要獨闖龍潭!
當然,林俊雄並不是白癡,就這樣傻傻地前去送死,他登報要求東條岩將見麵地點定在吉林,時間為三天後。
很快東條岩答應了更改見麵時間、地點,林俊雄躲在約定的見麵地點遠處,發現東條岩果然派重兵在見麵地點部署,附近兩條街都被控製起來,還設置著很多暗哨。
他立即命令突擊隊到長春去部署,到了約定的前一晚上,再次登報將見麵地點定在原來東條岩選定的地方。未老避免提前泄露消息,林俊雄守著報社的人到天亮才離去。
東條岩看見報紙的時候,重新部署已經來不及,他陰狠地笑著說:“林俊雄,本來隻是想打擊一下你的銳氣,沒想到你真敢來。你耍這些手段,無非就是想多幾分安全的把握,即便這樣,隻要你敢來,依然插翅難飛!”
長春來自距今約7000年前古老的肅慎語“茶啊衝”,是古代肅慎祭天時候的祈福之語。因為祈福之地在喜都,後世漸用“茶啊衝”取代喜都(漢譯轉音為“長春”),成為地名。然茶啊衝曆史早於喜都數千載,實則後人混為一談。茶啊衝是長春最早的古典曆史稱謂。
1932年3月1日,日本帝國主義扶持清朝末代皇帝愛新覺羅?溥儀,成為傀儡政權——“滿洲帝國”,將長春定為“國都”,改名“新京”,成為日本帝國主義統治東北的政治、軍事、經濟、文化中心。
長春南麵城門被稱為安定門,城樓上有一座哨亭屹立在城牆上,林俊雄坐在哨亭內,怡然地品著茶。
東條岩的美好心情到達安定門的時候便瞬間消失了,安定門一個中隊100多日軍的守衛竟然全部橫七豎八地躺在了地上,幾乎都是一刀致命,他的手心開始出汗,小聲命令身邊一個軍官再掉一個聯隊過來包圍這裏。
等到一個聯隊完全控製了安定門,東條岩才緩緩走向哨亭,看見林俊雄滿帶享受地在喝茶,他心中竟然湧出一種不祥的預感。
林俊雄看見東條岩走過來了,他沒有起身,而是在對麵倒上一杯茶,淡淡說道:“風和日麗,遠景近鬧,盡收眼底,俊雄慶幸沒有改變見麵地點,東條司令,既然來了,你我何不清茶一杯,淺淺敘敘?”
“我沒想到你真敢來,不知道該說你愚蠢,還是該說你膽大包天!”東條岩麵無表情地在對麵坐下,一些日本兵在他身後散開,同時舉槍對著林俊雄。
“我向來膽大,這點東條司令應該早有領會,我獨身一人來,你是打算就這樣談談?”林俊雄指著日本士兵微皺眉,眼神中卻滿是鄙夷。
東條岩對上林俊雄的眼睛,恨恨地一揮手,近二十個日本士兵立即收搶後退。
“臨死前,你還想和我談什麼?談投降?談合作?”東條岩自信地問道。
“哈哈....”林俊雄放肆地大笑幾聲,然後冰冷地說:“我跟你還有合作的可能嗎?還是你打算投降滾回日本去?你我能談的隻有仇恨,隻有你雙手沾滿無數中國人鮮血的罪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