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霽天晴朗,混濁的太陽暖暖地投射下來,說不出的舒適,林俊雄孤身一人站在通往淨月潭的大門前,卻感受不到冬日暖陽的溫度,未卜的前路凶險重重,他不知道自己能否逃過這九死一生的劫難。
王彪和趙星被他強行命令各帶幾個突擊隊員從東西方向進入淨月潭,東條岩似乎料定林俊雄一定會來,方圓十裏都安排日軍進行了戒嚴,嚴密的布置,看來是要下定決心將林俊雄留在這淨月潭。
在一個日軍軍官的接引下,林俊雄在淨月潭靠近內湖邊的一座亭子裏見到了東條岩。
東條岩雙手後背,緩緩轉過身來,打量一番林俊雄說道:“果然一表人才,難怪雪奈會如此用情至深。”
林俊雄也仔細打量著東條岩,嘴角總是掛著笑容的他不知道內心有多麼邪惡,修剪整齊的八字胡讓人覺得他頗有品味,陸軍少將的軍銜被他有意展露著。
“如果我們能成為朋友,你將獲得真正的一家團圓的機會,你是否願意考慮一下?”東條岩試探性地說道。
“閣下覺得有可能嗎?”林俊雄冷冷地瞪著東條岩。
林俊雄的眼神如一把雪刃直刺東條岩,讓他不由得一顫,一種恐懼感瞬間從心中升起。
林俊雄冰冷地一笑:“閣下害怕了?”
東條岩雙手在身後互掐,鎮靜下來笑著說道:“我會害怕你,我指揮著3個師團近六萬精銳,會怕你一個不成氣候的草莽?而且今天過後,東北地界上還會不會有林俊雄都不知道了,你憑什麼讓我害怕?”
“吾縱身死,忠魂亦在,東北有多少林俊雄這樣的草莽,牽製住了日軍多少兵力,這點閣下比我更加清楚。今日我能不能走出這淨月潭,閣下斷言是否太早了?”林俊雄顯得異常冷靜,絲毫看不出慌亂害怕的跡象。
東條岩仿佛聽到了一個好笑的笑話,笑著說道:“林俊雄,你孤身一人,而淨月潭內我布置了一百多人,你這是在給你自己壯膽嗎?我們就沒有一絲坐下來談合作的希望?”
林俊雄堅定地搖搖頭道:“生奪日寇命,死嚇日寇魂!”
東條岩沒有生氣,收起笑容指向遠處:“既然談不攏,那就罷了。我們大日本帝國最重信義,我這就將雪奈母子交給你,隻是你有沒有能力帶走就看你自己的了,她們就在那邊。”
林俊雄順著東條岩所指的方向看去,隻見距離所站之處一百米外的一座小山上,雪奈正披頭散發地被關在一個籠子裏,此刻一動不動,不知道是生是死。林俊雄緊了緊拳頭,雙目赤紅。
東條岩見到林俊雄的表情,得意地說道:“她們就在那裏,接下來就讓我欣賞你的表演了。還有一件事要告訴你,我將千代雪奈關在籠子裏五天了,每天喂她吃帶血的生肉,她為了生存,為了孩子,竟然每次都吃得精光,好一個偉大的母親啊!”
林俊雄瞪著噴火的眼睛吐出兩個字:“禽獸!”
說完便向雪奈所在處飛奔過去,快要到達位置時,十幾個日本武士攔住了去路,他急衝過去,躲過兩個武士的襲擊,奪下其中一人的武士刀,四下劈殺著,有兩個日本武士被殺死,急火攻心的林俊雄根本不防禦,手持武士刀向前衝殺,身上不斷增加著傷痕。
十分鍾過去,十幾個日本武士大多長眠於此,還有幾個也受了傷,在地上哀叫著。還有十米就到了,林俊雄奮力向前衝著,即將到達時,一個日軍軍官從籠子後麵走出來,抽出武士刀抵著雪奈說道:“林俊雄,再往前一步,再反抗一下,你的妻子和孩子就立刻沒命!”
林俊雄無助地停下來,看著近在咫尺的愛人,卻不能上前營救,心如刀割般地痛著,冷風灌進散亂的衣服裏,他卻感覺不到寒冷。
六個日本武士上前將林俊雄緊緊按住,那個日本軍官收回刀,上前幾步說:“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梶塚隆二,到了閻王那裏,可別還不知道仇人是誰哦。另外感謝你的愛人和孩子為大日本帝國細菌研究所做的貢獻,哈哈....”
林俊雄腦子裏一片空白,不住地用頭頂著積雪。
“不明白?那我就讓你死個明白吧,我將細菌通過食物植入你的女人身體裏,你的孩子也慢慢吸收著,等他出生了,我們就會當成標本來研究,哈哈....”
林俊雄吼叫道:“你這個畜生,不得好死,我要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