岸穀隆一郎麵無表情地說著:“玉斌君,楊靖宇那邊你和你的挺進隊撤下來吧,或許你了解以前的楊靖宇,但是你已經不了解現在的楊靖宇了。你和你的挺進隊立即跟隨大部隊前往新賓縣,這次一定要將他們消滅在那一帶。”
程玉斌看出岸穀隆一郎心情糟糕,立即躬身說道:“玉斌一定盡力而為,隻是我們現在出發會不會太晚了,我想趕過去他已經逃了,要不要根據他的行動軌跡推測出他的下一步行動,再以逸待勞一舉消滅。”
岸穀隆一郎輕視地看了一眼程玉斌,“你認為你是林俊雄的對手嗎?你能猜測出他的意圖嗎?此次我大日本皇軍分四路出擊,封鎖了新賓縣周邊出逃的路線,他這次一定逃不掉的。”
程玉斌看出了岸穀隆一郎對自己已經有些不滿,自己必須抓住這次機會好好表現一番了,他擔憂地說道:“閣下,那大部隊什麼時候出發,我們的行動宜快不宜慢,這革命軍的戰鬥力極強,我怕不一定每一路帝國的軍隊都能抵擋得住。”
岸穀隆一郎卻突然一拍桌子站起來大吼道:“西穀大雅這個混蛋,以為靠上了東條岩這個匹夫我就拿他沒有辦法了,最近開始對我的命令陽奉陰違起來,上午讓他調集部隊前往新賓縣討伐革命軍,他百般推脫,被我一通臭罵,才答應三天後出發。”
程玉斌疑惑地問道:“三天後?閣下,這東條岩到底什麼來頭啊,敢跟你作對?”
“東條岩原名千代岩,因為佩服現在的關東軍司令部參謀長東條英機中將的軍國主義思想和武士道精神,而將自己改名為東條岩,現在是偽吉林省駐軍司令部的最高長官,統率著三個師團的兵力,深得關東軍司令部高層信賴。我雖然在軍部有些關係,但就在關東軍內的地位而言肯定無法和他相提並論。”
“那他和你有什麼仇怨嗎?為什麼暗地裏指使西穀君不顧大局,做出違背你意願的事情?“程玉斌問完後才感覺自己唐突了,立即低下頭。
岸穀隆一郎卻沒有生氣,而是緩緩說道:“這件事說來話長,1931年年初,那時我大日本帝國已經開始了占領東北三省的計劃,我主張拉攏一些大家族,以備占領東北後,東北在我大日本帝國的統治下能夠迅速恢複過來。而東條岩則極力主張對一些大家族實行血腥鎮壓政策,凡是不願意為我大日本帝國效力的在東北有根基的大家族都統統滅掉,那時我和他都是一個聯隊的聯隊長。”
“我們倆的矛盾就集中在當時吉林的上官家族上,我和上官家族的族長上官奮強相交莫逆,雖然他不願意投靠大日本帝國,但我們卻依然是好朋友,我深信隻要我大日本帝國占領東北後,我一定能夠說服他為我們效力。東條岩的二弟千代小一郎長年生活在東北,娶了上官奮強的女兒,於是東條岩就讓他弟弟去勸說上官奮強,沒想到他弟弟卻站在了上官家一邊。東條岩一起之下就將上官家一夜血洗,還親手殺了他二弟千代小一郎。為這事我們倆吵到了當時東北的最高司令長官麵前,他被狠狠地教訓了一頓,還被降了職。後來這件事在高層的強製壓迫下不了了之了,而我和東條岩卻因為這件事積下了仇怨。”
程玉斌聽到東條岩竟然如此小氣,忍不住問道:“都是帝國的軍人,難道他就不能放下仇怨,以大局為重嗎?”
“其實他對帝國的忠誠是狂熱的,隻是那件事讓他很難堪,這些年他一直試圖將我踢出關東軍,要不是軍部的人幫忙,我恐怕早已經離開東北了。”
程玉斌心中感概萬千,原來這關東軍內也不是鐵板一塊,也有著矛盾和利益衝突,見岸穀隆一郎有些傷感,他將話題轉移開:“閣下,上次你安排的調查林俊雄的情況,進展得怎麼樣了?”
岸穀隆一郎的情緒好轉一些,臉上泛出一絲笑意:“已經查到了一些線索,相信很快會有詳細情報傳過來。說起來有件事很有意思,林俊雄在德國身邊的那個女人代雪奈真名叫千代雪奈,正是東條岩二弟千代小一郎的親生女兒,要是證實她和林俊雄關係匪淺,這件事傳開了不知道東條岩和林俊雄會作何表情。”
程玉斌笑著說道:“一定非常精彩,就是怕他們關係不到那一步,越深對他們兩人的打擊就會越大。”
“我倒是有些期盼最後的結果了,嗬嗬,當然這次能抓到林俊雄更好。”
程玉斌恨恨地說道:“希望最後的結果出乎我們的意料,那樣對林俊雄的打擊將是致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