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俊雄不知道雪奈心中是在打什麼主意,悄悄問她,也被她回避著,林俊雄無奈,也不再過問。
蔡月秀是流著激動的淚水跑出來迎接林俊雄的,林立忠在後麵連呼慢點,其實他自己的速度也絲毫不慢,緊跟在蔡月秀身後。
看著父母踉蹌跑來的腳步,林俊雄趕緊迎上去,他心中明白父母視為親生兒子的林瑞剛離去對六十歲上下的父母來說,打擊是沉痛的,如今自己這個難得回趟家的親生兒子回來了,兩老怎麼可能不激動。他摟著父母安慰著,一向倔強的林立忠也是沒有推開,而是不斷拂拭著眼淚。
兩老好不容易才平靜下來對林俊雄問長問短,雖然都是些雞毛蒜皮的瑣碎之事,林俊雄卻深深體會著這份溫情,耐心地回答著父母的問題,並不斷安慰著他們。在即將進入住處的時候,蔡月秀拉住林俊雄說道:“俊兒,一會見到你大伯的時候,小心著說話。你也知道君霞被他們視如己出,又遭受了那樣的禍難,他們對你的關心也從來沒有變過,你大伯和嬸子經常問我們你的情況。再加上你大姐君碧定了兩次親事,都是還沒有過門,對方就莫名其妙的死去,君碧更是被旁人冠上了克夫的名聲,到現在也沒人敢上門提親。”
“凡事總有意外,怎麼能這樣說大姐呢,那些人也是的,迷信成這樣,他們不斷敗壞大姐的名聲,自然沒有人敢來提親。娘你放心,我會考慮著說話,盡量不去觸碰他們的痛處。”林俊雄聽了林君碧的事情後氣憤地說。
“俊兒,娘雖然想你多陪陪我們,但也知道你是辦大事的人,這次回來準備呆多久啊?”
想著這些年自己東奔西跑,很少陪在父母身邊,他愧疚地說: “娘,這次最多也隻能呆一個多月時間,兒子早些年已經加入了共產黨,隻是一直怕你們擔心,沒敢給你們說,這次被黨中央安排到東北去進行抗日鬥爭,這次離開可能短時間內又不能經常陪在你們身邊了。”
蔡月秀笑中帶淚地說: “娘都知道,你長大了,是個有出息的孩子,也不會阻攔你去做任何事情,我和你爹會盼著你,念著你,等你再外麵闖蕩累了記得回家來歇一歇。”
林俊雄安慰著說: “娘,兒子這才回來,還要一個多月才走呢,怎麼說得我好想馬上又要走了啊,這段時間我什麼都不想,就隻做爹娘的孝順兒子。”
“俊兒,你到過延安了?”林立忠突然問道。
林俊雄笑著說: “是啊,爹,我和天恩他們到了,還和金城同誌長聊了一天呢,琉球的事情也得到了老廖也彙報給黨中央了。”
“好,好,太好了,琉球有希望了,哈哈....”林立忠激動地說。
“爹你也了解共產黨?”林俊雄疑惑地問道。
林立忠白了一眼林俊雄,緩緩說道:“你以為你爹是糊塗人啊,從和你多次短暫的聊天就早知道你要走上共產黨這條路,爹也了解過,看透了國民黨的腐敗內鬥,爹也認為共產黨的紅色革命是中國今後的唯一的道路。”
蔡月秀瞪著林立忠說:“兒子才回來,什麼大事都暫時拋開,你們爺倆抽空再聊,現在是家人團聚的時候,我說你能不能忍一下啊,就這麼迫不及待啊?”
林俊雄看老娘發飆了,連忙笑著和雪奈扶著蔡月秀進屋去,林立忠卻沒有不高興地頂撞,而是在一旁陪著笑臉,連聲說是。
林立義兩夫婦激動地來到時,林俊雄看著他們蒼老的麵容和全白的頭發心都痛了,大伯才不過六十六歲,嬸子也才六十三歲啊,想著他們經曆了君霞的事,如今還愁著大姐君碧的事,也難怪會蒼老得如此之快,哎,可憐天下父母心啊!
安慰一陣大伯嬸子,林俊雄看見了麵帶憂愁的大姐君碧,麵對林俊雄的問候,她也似好艱難才擠出一些笑容。當林俊雄將謝勤和唐繼軍兩人介紹一番,並將他們的家裏介紹一番,並說春節會留在香港一起過。
謝勤和唐繼軍兩人和眾人一一見過禮,相比唐繼軍孔武有力的豪爽,謝勤英武中帶些細膩,而且也算一表人才,在和林君碧見禮的時候有些詫異著她的滿麵愁容,林俊雄小聲說了一下情況,謝勤憤憤地說:“我看那些人真是瞎了眼了,這麼漂亮的姑娘這麼可能是克夫星呢,純屬無稽之談!”
當發現大家都靜不出聲地看著他,謝勤有些尷尬地說:“難道....我說錯什麼話了嗎?我先給兩位老人家陪個不是,有說錯什麼,君碧姑娘還請勿怪。”
看著謝勤有些手足無措的尷尬模樣,林君碧忍不住偷偷笑了一下,這一幕看在了林立義夫婦眼中,自己這個女兒最近這些年很少這樣笑了,看來對這個謝勤第一印象還算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