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玉斌從小跟隨楊靖宇長大,楊靖宇更是對其視如親兄弟,非常信任。1934年2月,程玉斌帶著德國妻子艾米回到中國,和楊靖宇一起打了很多漂亮的仗,令人信服地成為東北抗日聯軍第一軍第一師師長。
程玉斌的德國妻子艾米過不慣艱苦的生活,多次和他吵鬧,而程玉斌心中對黨的革命事業很堅定,再加上大哥楊靖宇的關係,更是聲言即便兩人離婚,也不會為了更好的生活而背叛楊靖宇,背叛黨。兩人在1936年矛盾更是無法調和,程玉斌雖然心中對艾米愛得很深,還是痛下決定,將艾米趕回德國,但他心中卻始終難以割舍這段感情。
1938年5月,德國政府和國民政府的蜜月期結束,開始和日本關係密切起來。艾米很想念程玉斌,反複思量後,決定回到中國和程玉斌複合。
程玉斌在長期的戰鬥中有三個稱兄道弟的屬下,一個是機槍手張繼若,一個是副機槍手白劍仁,還有一個是投彈手王佑華。三人私底下都是稱呼程玉斌為大哥,也深得程玉斌的信任。
1938年6月,張繼若將白劍仁和王佑華叫到一起,將一張紙條遞給兩人。
“什麼?大嫂從德國回來了,要約我們見麵,還不讓告訴大哥,這是什麼意思啊?”白劍仁看完紙條驚訝地問道。
“我哪裏知道,我早上看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也很驚訝,你們說大嫂還能和大哥複合嗎?當初大哥態度可是很堅決的啊。”
王佑華看著張繼若說道:“大嫂離開的一年多,大哥很多時候都是悄悄流淚,你們都知道大哥這人雖然看起來心機深沉,但還是很重感情的,我覺得他放不下大嫂。”
“可是,這約定的地點在蒙江縣裏啊,那是小鬼子的地盤啊,會不會有什麼陰謀啊?”
“這紙條的字跡是大嫂的,我在大哥那裏見到過,再說了,對我們三個有什麼陰謀啊,老白你也太把自己當根蔥了吧。”
“說得也是,我們三個小角色而已,那要不我們悄悄溜進蒙江縣城,去見見大嫂,看看什麼個意思?”
張繼若和兩人商量一番如何找機會出去,最後三人約定第二天一早接著出去采辦為名,進蒙江縣城去。
當晚,三人一起去找程玉斌說第二天進城采辦的事。
“我看你們三個是想城裏的姑娘了,還找什麼采辦這種爛借口。”
“大哥,我們三個也快一年沒有出去了,囚犯也得給放放風不是,我們保證不亂來,大哥你就準了吧?”
白劍仁和王佑華也上前求情,程玉斌看著三人可憐兮兮的樣子,笑著說:“你們啊,真拿你們沒有辦法,去吧,早去早回,別給我惹事,注意偽裝自己。”
三人都是大喜,高興地回去準備,走到門口的時候,王佑華回頭問道:“大哥,大嫂都回德國快兩年了,你就沒有想過再找一個?可別斷了你們老程家的香火啊。”
“哎,哪裏那麼容易放下啊,過兩年再說....”程玉斌回過神來,罵道:“我說你們幾個兔崽子,瞎問什麼,快滾!”
出來門口,王佑華看看兩人得意地說:“你們看,我說大哥放心不下吧,明天見到大嫂,我們一定要想辦法勸她回來,想著大哥思念大嫂,垂淚到天明,我的心都碎了。”
“切!”
蒙江縣一個高檔的旅館裏,艾米穿著睡衣斜躺在床上,衣服散亂著,極盡誘惑,一個身著日軍軍官衣服的男人坐在旁邊的椅子上。
“艾米小姐,收起你那姿勢,我們談正事。”
艾米見這個男人不上鉤,心中有些失落,想著回德國這兩年,為了維持自己奢侈的生活,她不得不像個妓女一樣在不同的男人身下承歡,時間久了,在德國那個圈子裏大家都視她為妓女,她努力伺候別人,所得卻很微薄,隻能不得不回到中國,希望利用自己丈夫的抗日高級將領身份,謀得一些錢財。
“西穀少佐這麼不解風情啊,難道是日本男人還不如中國男人?”
“在你上次說那件事的時候,我就聯係了我們德國那邊的辦事處,你的情況已經了解得很詳細了,你覺得我會對一個被別人騎過無數次的女人誘惑住?在蒙江縣,中國花姑娘大大的有。”
艾米無奈地緊了緊身上的睡衣,委屈地說道:“我也是為了生活啊,隻是少佐答應的報酬方麵....”
被稱為西穀少佐的是日軍在蒙江縣駐軍的最高長官,名叫西穀大雅。他從身邊拿出一個手提包,扔在床上,陰沉著臉說:“你要的東西在裏麵,事成之後,好處還會大大的。但如果失敗了,你會死得很難看。”
西穀大雅說完頭也不回地走了,艾米打開手提包,看見裏麵有五根金條,還有上百大洋,她愛不釋手地摸著這些能帶給她優越生活的金條、大洋,在床上不斷地翻滾著。
想到如果事情辦不成,自己肯定會沒命,她不禁打了個寒顫。她給日本人提出有辦法說服程玉斌投靠日本人,並以性命做擔保,剛開始日本人沒有多大興趣,直到艾米說程玉斌和楊靖宇親如兄弟,如果程玉斌投靠日本人,用來對付楊靖宇就很容易。艾米的話傳到西穀大雅那裏,在楊靖宇手下吃盡苦頭的西穀大雅願意去賭這一次,便答應了艾米。想著程玉斌那頑固的樣子,艾米又有些打退堂鼓,現在日本人應該已經將她嚴密監視起來,逃跑已經沒有可能,隻能往前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