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到林俊雄住的旅店,郭思演有些歉意地說道:“兄弟,再委屈一晚,明天我就讓人在司令部附近給你安排好住處。”
回到住處,林俊雄將暮生和沈玉山叫到自己房間,將今天和薛嶽與郭思演見麵的事情大致說了一遍。
沈玉山驚訝地看著林俊雄,半響才說:“俊雄你和薛嶽稱兄道弟?那不是前途無量?”
林俊雄覺得有些事沒有必要隱瞞,他看著兩人說道:“還有讓你們驚訝的呢,我在德國已經加入了中國共產黨,進國民黨軍隊也是組織上安排的。”
暮生無所謂的說道:“反正我們幾兄弟會跟著你一條路走到盡頭,這對我來說不算是什麼驚訝的事。”
沈玉山一會點頭一會搖頭,好一會才長出一口氣說:“對於共產黨我知道的很少,但是我相信你,不管你是幹什麼的,我沈玉山發誓會一直跟著你,如有違背天誅地滅。”
林俊雄笑著說道:“好好的發什麼誓,我相信你才如實說出來,以後大家都是好兄弟,至於共產黨信仰的共產主義,我先大致給你們說說,閑下來再找些書給你們具體了解。”
林俊雄耐心地給兩人講了馬克思主義,講了中國共產黨的發展艱辛曆程,講了中國共產黨的革命理想,講了中國共產黨奮鬥的目標。
兩人不斷提問,雖然心中仍有些疑問,但是也都仿佛心中打開了一扇透著光明的門。
“共產黨代表的是廣大民眾的普遍利益,不像國民黨代表著少數人的利益,隻有共產黨才能帶領中國走向光明,走向中華民族的複興。”
想著明天還有事,林俊雄將兩人趕回各自房間去思考,自己洗漱完後倒在床上撫摸著幻心石,心中訴說著對愛人的思念,等待著幻心石迸發出奇跡的那一天,想著愛人,甜甜的到夢中與愛人相會去了。
第二天一早,林俊雄起床收拾好,等著郭思演來接他,郭思演七點鍾到來接上林俊雄直往貴陽城郊南明河駛去,兩人在一座寫著陳家兩字的宅院外和薛嶽彙合後,才緩緩走過去。
陳家宅院掛滿了白布花圈等,到處一片沉寂,不少人還在抽泣著,原來今天是陳家大少爺陳逸飛下葬的日子。
管家將他們三人帶到了偏廳,不一會一個穿著白色衣服的四十多歲女子,她用袖子擦拭著眼淚,緩緩走來,整個人憔悴不堪,眼睛也紅腫著。薛嶽站起來激動地說:“嫂子,苦了你了,我們來晚了。”
趙玉燕痛苦地抽泣著,好一會才平靜下來,說道:“一切都是命啊。”
郭思演對管家問道:“管家,到底怎麼回事啊?”
管家看著趙玉燕,見趙玉燕點點頭,他才將情況大致說了一下。
趙夫人六年前帶著兩個兒子來到貴陽,一是不想給陳濟銘的那些像薛嶽這樣的兄弟找到救濟,二是為了鍛煉自己的兩個兒子,這些年經過趙夫人的精明經營,陳家商行在貴陽也算是數一數二。一個星期前大少爺成親,誰知道成親才幾天,就發瘋一般衝進了南明河,找了好幾天才在城外的河灘找到屍體,可是已經被浸泡的麵目全非了。
趙玉燕大哭起來,悲痛地捶打著自己,嘴裏喊著:“都怪我啊....都怪我相信什麼迷信,將逸飛新婚後就關在屋裏,一定是....一定是刺激過度,精神失常啊....我怎麼那麼糊塗啊。”
林俊雄看著這個可憐的母親白發人送黑發人,心裏也是悲戚戚地。
管家看見薛嶽他們對趙夫人的話有些疑慮,便解釋說:“大少爺成親前,夫人找了個算命先生算了一下吉凶,算命先生說是大凶,要大少爺和少奶奶成親後要在屋裏關三天,這樣就能驅邪避凶,躲過凶災,誰知道....大少爺卻因此而精神失常,哎。”
薛嶽和郭思演上前對趙玉燕一番安慰,也對沒能照顧好陳家自責,還一陣子後,薛嶽才帶著郭思演和林俊雄到靈堂上香,準備離開,走到門口時,他突然轉身對林俊雄說:“俊雄啊,你這幾天就留在陳家幫幫忙,我和思演走不開,思演回去派點人過來配合俊雄,哎....盡盡心意吧。”
看著薛嶽兩人離開,林俊雄倒也沒有不滿,心裏想著,看來薛嶽把自己真正當著自己人,這種私事也安排他來做。可一想到以後的國共之戰,要與薛嶽對決,心裏有有些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