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隊伍情況,有幾人傷勢較重又經過長途奔走,幾乎已經接近極限,微皺一下眉頭,林俊雄說道:“受傷三人的選好位置用機槍掩護,家俊和野牛各帶一個人用擲彈筒向人多的地方發射炮彈,並注意不時更換方位,其他三人隨我和暮生先擊殺日軍的機槍和擲彈筒士兵。”
暮生擔心地看著林俊雄說:“大哥,你的傷....”
“沒事,大家選好位置準備戰鬥。”
不一會,日軍約有五六十人緩慢逼近,林俊雄看著逼近的日軍,將傷口的包紮緊了緊,隨即站起來大聲命道:“打。”
三挺機槍同時開火,四個擲彈筒也向日軍密集處發射,林俊雄和暮生帶著三個人衝出去,迫近敵人不斷開火。
日軍一陣慌亂後,開始反擊,機槍的掃射使得他們不得不聚集,可剛剛一聚集,炮彈就飛過來了,而己方的機槍,擲彈筒不斷被步槍點殺。日軍開始不斷掩護著退後,想拉開距離僵持住,等待後方援兵。
林俊雄看著戰場上的一切,第一次體會到機槍和擲彈筒結合的好處,利用機槍將敵人壓製,並驅趕聚集;擲彈筒由於可以在任何地形使用,且可以隨時變換位置,對聚集的敵人進行炮擊。
日軍在退後一段距離後,開始就近還擊,五六十人的小隊剩下不到二十人。而林俊雄他們的擲彈筒炮彈已經打完,野牛和林家俊四人扔掉擲彈筒拿起步槍靠近林俊雄。林俊雄深知這樣下去,敵人的援兵應該很快就到,便叫過林家俊來,“表哥,你退後組織機槍向前移,迫近後再開槍;暮生和我各帶三人從兩側合圍,用最短的時間將剩餘的日軍消滅。”
在機槍再次響起,兩側槍聲不斷傳來,剩下的日軍很快被消滅一大半,最後五六人趕緊舉手投降。林俊雄隻簡單做了個殺的手勢,投降的日本士兵還來不及申述就紛紛倒下了。
看見野牛似乎對屠殺手無寸鐵的敵人後眼裏憐憫的神情,林俊雄走上去,輕輕地拍拍他的肩膀,說道:“當他們拿起槍來到這片土地的時候,對他們隻有一個定義,那就是侵略者,是敵人。他們殺害了數十萬手無寸鐵的琉球人,他們可曾有過仁慈和憐憫。是敵人我們就應該消滅,更何況是我們眼下麵臨的局勢,任何仁慈和憐憫之心都會讓我們喪命。”
野牛堅定地點點頭,然後走開開始清掃戰場。
當真田幸雄率隊來到戰場的時候,看著滿地的日軍屍體,心裏開始恐慌起來,自己帶著兩百多人來圍剿這股情報上說的隻有十幾人的“流匪”,到目前剩下不到七十人。他不覺得自己的指揮有誤,或許自己低估了“流匪”的戰鬥力,但更大的可能是情報有誤,這股“流匪”不隻十餘人。
真田幸雄定定神,命令部隊立即返回阿嘉島碼頭駐防,並向大隊長村上武吉中佐報告,阿嘉島“流匪”上百人利用叢林之利,地形之熟,且戰力極強,致使自己中隊和阿嘉島警察保衛隊損失上百人,圍剿失敗,請求支援。
林俊雄帶著影子隊靠近碼頭時,見守衛森嚴,沒想到日軍放棄了圍追,收縮防守碼頭,便讓暮生和野牛去打探一下情況。
幾個小時後,暮生和野牛返回,還帶了眾人熟悉的向北根回來。向北根激動不已,和眾人一一擁抱,“你們的事我聽說了,幹得漂亮,可惜我沒能參加,少爺,你快和我說說。”
“以前的林家三少爺已經死了,我現在是影子隊的一員,你還是先說說家族現在的情況吧。”
“嗬嗬,光顧著激動,把這茬忘了。”向北根不好意思地摸摸頭,然後說起林家的情況。
原來,林立仁在知道一切後,想著兒子媳婦的恥辱,不由老淚縱橫、痛心疾首。隨即安排家眷離開那霸,返回福建靈川;同時安排家族剩餘人到與那霸嶽山中等待林家俊和林俊雄一行彙合。
知道家族無恙後,林家俊心安不少。林俊雄也上前拍拍表哥的背以示安慰,然後對眾人說:“眼下,日軍應該會等大部隊來支援後加大圍剿力度,我們必須想辦法盡快離開阿嘉島。”
“哦,這個不用擔心,來的時候族長告訴我,在祭台處向東北方向,穿過叢林有一個隱秘的地方,已經備好了船隻等。本來是預備應付慶典時的突發狀況,後來慶典結束了,俊雄少爺又留在這裏,就有人在那裏看守,以備不時之需,現在正好用上。”
在眾人穿過叢林來到海邊,順利上船後,林俊雄的眉頭終於舒展開來,他終於兌現了帶著大家安全離開這裏的誓言,其他人也在疲憊中露出了笑容,幾個月的時間他們在叢林中穿梭,在敵人的包圍圈翻滾,在死亡線上跳舞,如今終於逃脫包圍,奇跡般地活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