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師用灰暗的雙眼盯著林俊雄很久才開口道:“一花一世界,一葉一如來。萬物滋生皆有因,唯本心難移。在那一日,我看見你身上有兩個靈魂的影跡,我便明白了一切,也許是錯參天機,才至大限。”
林俊雄心裏萬分驚恐地看著圓覺大師,一時間不知道說什麼為好。
“施主不必擔心,另一個靈魂已經消散,萬事皆有因,上一次在後山你已經參悟一切,老衲也不多言,隻是請施主堅守本心,事因之果到時會現。”大師說著停下來,像是在聚集最後的心力完成最後的囑托。
林俊雄平息一下心情,感激地說:“命由己造,相由心生,世間萬物皆是化相,心不動,萬物皆不動,心不變,萬物皆不變。請大師放心,我會珍惜這份造化,書寫一段不平凡的經曆。”
圓覺大師緩緩睜開眼睛,輕輕點點頭,才道:“施主應劫而生,未來之路老衲看不清,但想必會荊棘重重。老衲有一幼徒,其心紅塵未斷,當能助施主一臂之力。”說完圓覺大師輕拍手掌,門外走來一個十三歲少年,卻不是光頭。
“那一年我遊曆至一處村莊,村莊由於戰亂全部毀滅,暮生是我從廢墟中救起的,最近幾年大部分時間在莆田少林寺修習武藝。老衲觀其紅塵心甚重,不適宜繼續修行。暮生,為師恐大限將至,你以後便跟在林施主身邊吧。”
暮生看著眼前有些瘦弱的少年,心裏不服氣,卻也不能違背了師父的話,隻得對圓覺大師說:“徒兒謹遵師父安排。”
圓覺大師看出暮生心底的不服,輕輕歎了口氣,看看兩人後,慢慢坐正,嘴裏念叨著:“愛別離,怨憎會,撒手西歸,全無是類。不過是滿眼空花,一片虛幻”。說完大師便圓寂了。
林俊雄和暮生在大師靈前守了一夜,第二天便啟程回林家老宅,倒不是不想多為大師守靈幾日,主要是幾大家族去琉球時間已經接近,再者大師是高僧,心裏裝著尊敬,心意盡到即可,太過執著反而著相。
兩人快到山腳時,暮生一個縱步跨到林俊雄前麵,輕蔑地說:“倒不是我對師父不尊,想我跟隨你,必須要讓我心服口服。”
林俊雄微微一笑,知道要想收服暮生,自己必須得施展些手段。一閃身,右腳一勾,暮生沒想到林俊雄突然攻擊,躲閃不及差點跌倒。
“卑鄙,偷襲算什麼本事,有種光明正大地打贏我!”暮生生氣地吼道。
“你的武藝適合傷人,我的手段適合殺人,麵對敵人的時候,輕視會要了你的命。”林俊雄沒有半點不高興,停頓一下繼續說:“我給你三次機會,我也會將你打到三次,現在可以開始了嗎?”
暮生不再說話,而是擺出一個請的手勢,而後一通少林長拳耍得虎虎生風,林俊雄利用敏捷閃避幾下後,找準一個空當一拳轟出,這一拳穿過了暮生的拳影,直奔小腹。暮生應拳而倒,緩緩爬起來示意繼續。
第二次兩人交手三招,林俊雄又是右手擋住暮生的攻擊,左手直撲對方麵門,淩厲的拳風讓暮生掉下了冷汗。
第三次交手,林俊雄用一個抱摔將暮生摔倒,隨即壓在他身上。
林俊雄站起來一邊拍拍身上的雜物,一邊對地上的暮生說:“你是不是還要比拚兵器。”
半響,暮生收回疑惑的眼光,咧嘴笑道:“嘿嘿,我心服口服,以後我的命就交給你了。”
看著傻笑的暮生,林俊雄感覺這家夥是一個直性子,輸就輸,倒是豪爽,便笑著說:“記住,每個人的命都由自己掌握。我們以後就兄弟相稱,相互扶持吧,況且你自小父母雙亡,就認我父母做幹爹幹娘吧,我大你兩個月,以後就是你哥了。”
暮生從地上爬起來,眼睛濕潤了,自己從小九失去了父母,更本就沒有得到什麼父母的愛,聽林俊雄這麼說非常感動,激動地說:“好,雄哥,我們以後就是兄弟,你的父母就是我的父母,我也不知道自己姓什麼,以後就跟著姓林。”
林俊雄走上去右手搭在暮生肩上:“好,走,我們回家,還有我喜歡別人叫我俊哥,雄哥....這,死難聽。”
兩人往回走,暮生突然想起什麼,拉住林俊雄說:“俊哥,不對啊,我是1912年2月的,你也是1912年出生啊,怎麼能大我兩個月,你幾月的啊。”
“日,哥都叫了,還想改口是不,不管幾月都是你哥。”
“這....哎,反正我打不贏你,叫你哥就哥吧。”
“這才對嘛。”
“俊哥,你的功夫什麼時候教教我吧。”
“你想學什麼我都教給你,誰叫我是你哥呢。”
“嘿嘿,俊哥你真好。還有你爹娘好相處嗎?”
“我靠,是咱爹咱娘好不。”
“嘿嘿,我錯了,對,是咱爹咱娘,俊哥你等等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