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乎看出沐歌心中所想,商睿否定道:“不!我找你來是為了保下暮雲,助他成為唯一的劍氣載體。”聽罷,沐歌舒了一口氣,靜謐如清泉般的眸子變得深邃悠遠,繼續聽著商睿接下來的話。“暮雲的性子,你知道的,太過善良重情重義。為兄擔心,他會下不去手……”側目看了一下沐歌蠢蠢欲動撫上劍柄的手說道:“若是能替他,為兄早替了。下手的人,必須是暮雲自己!所以,沐兒我需要你,也隻有你才能讓暮雲變得沒有弱點,我已經作好計劃,現在隻需要你的配合,你可願意?要知道我曾經是魔界之主,那個無情無欲、冷血成性的酋魔!!”
隨後,一邊看著眼前低頭沉思,偶爾皺眉,眸色複雜的沐歌,商睿一邊於身後在右手彙聚求魔之力。他在賭,賭他對沐歌的了解,賭暮雲與沐歌彼此之間的感情,賭這些年情深於血緣至親的兄友弟恭。
一旁的磬兒將這一切盡收眼底,幾番掙紮終究是沒有出手阻止,隻是用期盼的眼光看著沐歌,她也在賭,賭沐兒對他們的感情可以超越一切身份的限製。
――撲通。隻見沐歌作揖單跪於地,望著眼前兩人,神色平和,眉梢間藏著絲絲溫馨柔軟,一本正經的道:“什麼仙子,什麼酋魔!我不管旁人所言,我隻信自己所見到的,感受到的,我能感受到義兄你早已不再是那個冷血成性的人了,你會為了暮雲不顧及自己被斬殺的危險而選擇保下他,你還知道詢問沐兒的意見不是嗎?!!”
又溫柔的輕聲說道:“我信義兄,相信磬兒姐姐,我相信你們不會傷害我們。”聽此,磬兒舒了一口氣,欣慰的與收起靈力的商睿相視一笑。果然,他們沒有寵錯人……
又見沐歌麵露猶豫之色,有些低沉的說道:“至於幫暮雲的...那....那件事,請容沐兒再想想。”
“好。”
沐歌心事重重的雲舞閣,剛邁入張府宅院便看到暮雲比平時還要刻苦的練劍的身影。待暮雲練完劍後,沐歌便小跑到暮雲身邊十分自然地從衣兜裏拿出絹帕給暮雲擦汗,聽著暮雲因為過於猛烈的訓練而發出的沉重的喘息的聲音,不禁有些詫異,柔情的看著暮雲,說道:“你今日怎麼啦?可是遇到了什麼事?你自幼體質與旁人不同。成年受劍氣侵擾,今日練劍,卻劍氣都給使出來了,還如此的強悍,這不像你,你不會這麼不愛惜自己,讓我擔心。”
暮雲聽罷,強扯出一抹微笑,坐在一旁的台階上,將沐歌攬在懷裏,說道:“我隻是想快一點出師,幫義兄做更多的事,我不想讓他失望。”聽後,沐歌便坐起身來瞪了暮雲一眼,說道:“騙人!素日裏,你哪次不是技壓群雄!義兄哪一次不是以你為豪!何來失望?!!再說我剛從義兄那裏回來,義兄他可是說......”
“可是?義兄說了什麼?”
看著一直盯著自己,滿眼寵溺的暮雲,沐歌底氣不足的扯了一個小謊:“字字句句都是對你的關心,以你為豪!我在義兄麵前站了半天!!一句誇我的話都沒有!!!......你快說,是不是他們又說你是怪物,笑你的白發了?!不許你騙我!”
“……”暮雲沉默,靦腆一笑。看著這樣的暮雲,沐歌心底微微刺痛,遂倚靠在暮雲肩上,默默地帶給他溫暖,告訴他,她一直在,永遠不會笑他。
倚靠著暮雲,沐歌閉眼沉沉的在心底流淚想到:或許沒有弱點,冰冷一點,你會生活的更好。這樣容易受傷,難過脆弱的你,我好心疼,冰冷強大一點,冷血一點吧,那怕你不再對我溫柔的笑。
於是當晚沐歌便告訴了商睿自己的決心,隻是她怎麼都沒有想到那個計劃,竟然是控製蘭茵!任蘭茵攻擊自己,再讓自己傷了她,甚至殺了她!然後再引來暮雲……一直到了今日......
回憶完畢後沐歌便直徑站了起來,眼神冰冷的看著磬兒,語氣不帶一絲溫度,說道:“記得...當然記得!如此刻骨銘心的錐心之事,又怎會忘記!!隻是我未曾想到你們竟然以驅逐我殺我的計劃來讓暮雲變得冰冷,你們是沒有寵錯人,可終究是我信錯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