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四十一 恐懼(2 / 3)

等到女人退出車廂後,隨著車廂門閉合的聲音傳來。男人閉上眼睛,緩緩地吐出口氣。良久後才睜開眼睛,眼神中透著無窮的憤怒,還有一些喜悅參雜在其中。似乎對於自己即將麵對的事情而驚喜不已。"聖者,我原本以為,我們之間的碰麵會在更久以後呢。不過如今也挺好的"

女人並未說什麼,可是男子似乎已經知道了事情的經過一般,隨後他緩緩地站起身體,邁步向著車廂外走去。

聽著外間車輪行駛在鐵軌上的轟隆聲,女人才緩緩的吐出口氣。一陣風從車窗外吹進車子裏,女人才驚覺到自己的身體已經被汗水侵濕,隨後她緩緩的抬起手臂,擦拭了一下臉孔上的汗水,身體無力的靠在列車車門前的車壁上,緩緩的向下滑落,最終跌坐在地板上。

望著從車門縫隙處透過的列車外的風景出起神來,兩手這時才似反應過來似的劇烈的顫抖起來。而且越來越厲害,整個身體都好像不受自己控製一般,也跟著手臂的顫動抖動起來。女人身體緊貼著車廂牆壁,將自己團成團抱緊。似乎這樣才能略微起到一絲的作用,為她抵抵擋住那無孔不致的恐懼感。

牙齒死死的咬住嘴唇不讓自己痛哭出聲,淚水還是不受控製的從自己臉孔上留下來。周身的環境一陣的模糊起來,自己的身體好像在慢慢的變小,就連自己身處的環境也跟著發生了變化,好像自己並不是在飛速行駛的列車上。似乎又回到了當初自己幼時的情景,在無盡的鮮血之中身材矮小的自己無助而悲傷的哭泣,慌張迷茫的向著四周張望,四周的房屋都被烈焰點燃,蒸騰的火氣似乎要將天空燒出一個大洞。無盡的負麵情緒如同海洋般將女人緊緊地包圍住,讓她有了被窒息的錯覺。

終於她再也承受不住放開緊抱著的身體,仰頭著上空嘶吼起來,淒慘而悲傷地聲響在列車上回蕩,透著無奈、絕望,轉瞬就被列車的轟鳴聲所掩蓋。

女人依舊仰麵向天,大張著嘴巴卻發不出聲響。纖細而修長的脖頸向上拉長,周圍都能看到因窒息感而鼓起的青筋,如同青綠色的蚯蚓蜿蜒在她白皙光潔的脖子上,甚是可怖。就連原本妖豔的臉孔也漲紅的發紫。女人的手張開又合攏,如此重複了幾次後才無力的伸展開來。手指上還留存著剛才的感覺,不受控製般的時而抽動幾下。

情緒如同潮水般,向身體外麵湧起。隻留下女人無助的躺倒在車門前,緊閉的眼睛才緩緩張開,頭腦還不太清醒。模糊的視線看到的隻是一片虛影,等她努力的調整好視線的焦點後才看到男人不知道何時正站在自己麵前。居高向下的看著自己的慘態,眼神中冰冷的如同能將人凍結。

麵對著這個男人的注視,女人原先已經停止的眼淚竟然再次從眼角滑落,一滴接著一滴。男人看到後,冷冷的開口道"收起你的眼淚吧,當初你決定加入組織的時候你就應該明白。哭泣與淚水是這世間多麼可笑的東西,沒人能救你。期待別人同情伸出援手的人,是永遠都得不到救贖的。什麼事請都隻能靠自己。這次你辦事不利,看在曾經的功勞上略微的懲罰,你要明白。絕對不會有第二次"

聽著對方的話語,女人望著男人冰冷似不帶一絲表情的麵孔。似乎又出現了錯覺,無窮的火焰所燒灼著的世界裏,幼小的自己滿身鮮血的站在這片火焰的中心。自己的腳下都是已經死去的屍體,上麵還留有餘溫,因為女孩覺得那些血液都還很溫熱,那些屍體必然也是熱的。

這種熱熱的血液揮灑在自己身上,燙的她渾身顫抖卻又異常的興奮。這種無法掌握的情感,完全超出了女孩的理解範圍,終於她大哭出聲,嬌弱的女孩衣衫破碎的站在屍體間哭泣,兩手還握著沾染了血液的匕首。透過火焰朦朧的光輝,一個身影緩緩地走近,火光照耀著女孩的臉孔刺激的她流淚的眼睛看不清對方的樣子。隻能模糊的看清對方是個男人,剛剛從恐懼中走出的女孩,立刻緊張的握緊手中的匕首對著麵前的男子,似乎這個就是她如今所有的精神依靠,隻要男子有任何的輕舉妄動,她就會用匕首毫不留情的割開對方的喉嚨。

看著對自己露出敵意的女孩,就如同一個被逼急了的小獸。原本隻是被欲望吸引來的男子,立刻找到了更為感興趣的對象。他對著女孩說道"那把匕首那麼小是無法保護你的。"女孩似乎被對方看穿了自己的想法而感到驚訝,一段時間的適應後,女孩終於能夠看清對方的臉孔。興奮的表情張揚的應在對方臉上,似乎玩弄自己獵物的猛獸。尤其是那雙漆黑的眼睛,更是讓女孩為之驚恐不已。

下意識的再次收緊了自己雙手間已經非常用力握住的匕首。男人看到女孩的這一動作後,趣味的輕笑出聲。這聲輕笑似乎打破了兩人間的平靜,女孩雙手握緊匕首閉上雙眼,大喝一聲向著男人的身上捅去。這聲大喝雖然稚嫩卻包含著女孩對於自身想要活下去所有的期望,更像是最後的瘋狂。男人一聽出來了,原本隻是趣味般的笑容在臉上緩緩的擴大,似乎為找到了自己夢寐以求的東西而感到驚喜。女孩向前衝的身體忽然就靜止在空中,疑惑的女孩下意識的睜開剛才閉上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