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怎麼會有我這支手機的號碼?
而且他的聲音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說不上來具體哪裏怪,可就是覺得不對勁。
“我在學校的籃球場等你。“仇辰不理會我的驚訝,徑自說完。
“我……“我剛想說,卻發現對方已斷線。
怎麼這樣?我有些氣惱地盯著暗掉的手機屏幕,人家還沒說完,他就將電話掛掉,真是沒有禮貌。
我看了眼時間,都快八點了。這麼晚還叫我出去,我可不要去。
嫌身上的睡衣還不夠暖和,我扯了條小毯子披著,“嗒嗒嗒“地走到窗邊。
將落地窗簾往一邊拉開,隆冬的月夜一覽無遺。玻璃門上透著些霧氣。
我伸出指尖,劃了幾道痕,立即變得清晰透亮。隻是點點的水珠子,滲在指尖,卻已冰了整隻手。
一股寒意頓時上來。
我按下那顆重撥鍵,過了許久,才被接通。
“我不會出來的。“我直接對著手機說了一句。
正打算學他方才的酷酷動作率先將手機掛掉,卻聽到電話那頭傳來一個帶著點憂傷的堅定聲音:“我會一直等下去的。“
電話又被第二次掛斷,我隻能瞪著手機無語了。
根本就不給我說話的機會!
什麼意思嘛,憑什麼好端端的打電話過來叫我出去。我和他很熟嗎?幹嗎要說那樣的話,我會一直等下去的。
我將落地窗簾拉回,走回床邊,一下撲倒在那軟軟的被子上,真是舒服呀!
不理他!
就當沒接過剛剛那個電話。也許是那花花少爺太無聊了,沒事打個電話消遣下罷了。
對!就是這樣。而且那種話,像他一定是說的太多了,我更不應該再在意才是。
我翻轉了個身,從抽屜裏拿出隨身聽,塞住耳朵。又抓了個枕頭用來蓋住自己的頭,總之什麼都不再去想。
突然不知哪裏傳來的聲音,震動了一下。我拿掉枕頭,一雙烏黑的眼珠子轉溜轉溜,沒有看見任何異象。可是耳膜仍是接收到持續不止的震動聲。
我又坐起身,抬眼望見桌子上的手機正在閃光旋轉。一條未署名的短信。
簡短的幾字:一小時。
腕處的手表時針已指向了九點。我有些燙手,立即將手機放回去。可是心裏卻是亂七八糟的複雜。
我變得坐立難安。
落地窗簾再次被我拉開,外麵的景象觸動了我的心弦。
下雪了!
今年的雪似乎下得很緊。
我不顧腳上穿的是棉拖鞋,跑到外麵的天台上。一手扯著肩上的豬豬毯子,防止滑落;一手去捧那碎碎細細的雪末,一朵一朵還未成形的花。
一個小時了。
仇辰,他還在那邊嗎?
如果我真的去了,是不是會給他錯覺呢?我失神地望著越下越急的雪。
我匆匆轉身折回房間,隨手抓了套衣服換好,將手機錢包放上衣口袋,帽子隻抓在手裏,疾步下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