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雨卻是毫不停頓,在手腳的同時,微一扭身子,竄到了最後一名槍手的身邊,直直的搗出一拳。
就當他的拳頭要碰到那名槍手的瞬間,一種頭皮發麻,生死危機的感覺湧上了心頭。他的心髒,仿佛被人狠狠的握了兩下似地,嗖嗖的寒意順著脊梁骨冒了上來。
韓雨想也不想,幾乎是本能的便將打出去的那一拳猛的張開,五指像是鐵扣一般抓著那名槍手的衣領,狠狠的朝自己麵前一帶。
然後身子直直的,快速的向後倒了下去。
砰!
幾乎就在韓雨要倒下的瞬間,他身前那名槍手身子一顫,緊接著像是篩糠一樣的顫抖起來。
二樓的拐角處,竟然還藏著四名槍手。四把槍,幾乎沒有停頓的朝韓雨打來,哪兒怕打在了自己人身上,他們也沒有一點遲疑。
韓雨眼中寒光直閃,已然是動了殺機。他的身子在向下倒的時候,便已將槍口堵在了身前槍手的小腹上,等他倒在地上的時候,已經接連開出了六槍。
前麵的兩槍,打穿了槍手的身子,後麵接連四槍,全部打在了四名槍手的身上。
兩名槍手胸口中槍,應聲而倒,一人滾了下來,還有一人則是手臂中槍,臉色蒼白的縮了回去。
不過,他們剛才的那一通亂射,也不是沒有一點成果。雖然韓雨身前有那名槍手做盾牌,可亂槍之下,他還是被一顆子彈在左肋處撕開了一道不深不淺的口子。
抬腳踢開身上的槍手,韓雨身子快速的向旁邊一滾,還沒起來的時候便抬手兩槍,將客廳的燈給打碎了。
客廳中再次陷入黑暗,可韓雨卻心中稍安。剛才開燈,是為了發現對方的蹤跡,給自己爭取機會,現在碎燈則是為了改變敵在暗,我在明的被動。
找出隨身的繃帶,探入外衣裏麵,將傷口一纏,見即便動手也不會再有什麼影響,韓雨這才打量這四周,開始蓄謀反擊。
此時的他,又變成了那個冷漠而又冷靜的血刺,一個全心全意完成任務的軍人。
按理說,穀子文那個殺手已經被他逮了一天多,徐華銀就算有所察覺也在情理之中。可眼下的架勢,卻分明就是算準了他今天要來。這總讓他覺得,其中似乎有什麼貓膩。
不過眼下最重要的還是,幹掉徐華銀。
雖然明知道對方有所準備,可韓雨還是沒有一點要退的意思。若是麵對徐華銀這種小角色,還要三思而後行的話,那他幹脆回家賣紅薯得了,還混個屁的黑社會?
心中冷哼一聲,韓雨彎腰抱起一個茶幾,狠狠的朝著一個臥室砸了過去。
他則身子一閃,快速的朝二樓跑去。
轟的一聲,茶幾砸在了臥室的門上。這裏既然是徐華銀的秘密住所,那從裏到外,基本上都是和四周的人家一樣的。臥室不過是個普通的木頭門,就算是質量比普通的人家好點,也經不起他這一砸啊!
轟的一聲,門被砸開了,躲在門後的四五個小弟,手裏拿著砍刀,卻連人都沒看見,便被一陣碎玻璃所淹沒,慘叫,頓時響了起來。
這時候,外麵的鞭炮聲才剛剛劈裏啪啦的響了起來,可見從韓雨進到房間到現在,根本不過是幾個呼吸間的空。而其中的凶險,卻是稍有不慎便會遺恨當場。
韓雨沒有管茶幾的戰果,他來到二樓,在沒暈的那名槍手的腦袋上補了兩拳,將幾把手槍順手收了起來。快速而小心的將二樓檢查了一遍,見沒有再藏的人後,他才重新回到樓下。
此時,幾個臥室的房門打開,外麵已經聚集了十多名拿刀的砍手,不過,見到自己的同伴轉眼間就落得如此淒淒慘慘的下場,他們兔死狐悲之餘,更多的則是深深的恐懼,一種對於能夠掌握自己命運的人的恐懼。
他們淒淒惶惶的朝徐華銀所在的臥室望去,當韓雨從樓梯口裏出來的時候,那些刀手禁不住齊齊的向後退了一步。
吱扭一聲,門被人從裏麵打開,接著徐華銀從臥室內走了出來,在他後麵,還跟著四個二十來歲的年輕人。這四個人,穿著黑色的西服,一臉冷峻,顧盼間透著一種居高臨下的驕傲。看上去像是徐華銀的護衛,可那神情卻分明比徐華銀還要囂張。
韓雨在離他們還有五六米的時候,停下了身子。在他的腳下就是沙發,他的腳則勾在沙發底下,有什麼突發情況,沙發足以救他一命。
“你就是韓雨?”徐華銀還沒開口,他身後那四名年輕人中最左邊那位留著長發的年輕人便上前一步,冷冷的喝問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