機會來了,和這家夥一起下去喂巨蟒吧同歸於盡吧!孟貴心念一動,不待蒙麵老大數到十,雙腿就往凹坑邊沿用力一蹬,欲把蒙麵老大一起拽到深坑下麵去。
蒙麵老大反應更快,倏地一下把孟貴往懷裏一帶,孟貴計劃馬上落空,依舊站在深坑邊沿,不過這回是被蒙麵老大帶得直起了身子。
“哈哈哈,臭小子有種,算盤打得蠻精,老夫豈是那麼容易被你害的麼?哈哈哈哈……”
蒙麵老大的笑聲震得孟貴耳膜嗡嗡作響,感到頭腦裏一陣陣暈眩。
蒙麵老大停止笑聲後,把孟貴提過欄杆來,轉過身往地下一放,對著孟貴手肘上的穴位輕輕一點,孟貴馬上感到手臂一麻,動彈不得。然後蒙麵老大對著門外啪啪啪拍了三下掌。
此刻先前倒下的三個蒙麵人已經站起了身子,應聲而入。
蒙麵老大對三人道:“把這小子架到廳堂去,小心別把他弄傷了。”
“是!”三人應了一聲,其中一人從衣兜裏扯出黑布荊條,蒙上了孟貴的眼睛。
三個蒙麵人架起孟貴,七彎八拐地走了一段,停下來後把孟貴放到一個地方坐下來。
從後趕來的蒙麵老大解開了孟貴的穴道,扯下了孟貴臉上的黑布荊條。
孟貴這才得以看清眼下的情形。
一間簡陋的大屋裏,前方牆壁上掛著一塊木質黑板,黑板前的地麵有一個高約尺許的木質台階,台階上放著一張木條桌。屋子的牆體用紅鑽砌的,除正前方外,三麵繞牆安放著竹製的條椅,屋子正中間還並排擺放了兩張方桌,方桌四圍安放了木條凳。
看屋子的擺設,應該是個臨時的議事廳,隻是不經常用,所以桌椅上蒙了些許灰塵。
孟貴就坐在進門靠左側牆的竹條椅上,同時一順溜坐著的還有歡子、樂子和其他幾位農民工。靠右方牆壁,十多個蒙麵人站成一橫排,舉著油燈或手電筒照明。
孟貴用目光搜索了一遍,發現不見了張三眼的影子,也不知三眼到底被蒙麵老大一夥人弄到哪裏去了。
一個蒙麵人拿著毛巾走到前方的木台階上,擦拭掉木條桌和凳子上的灰塵,對蒙麵老大道:“大哥,可以坐下了。”
蒙麵老大擺了擺手,示意擦桌椅的蒙麵人下去,才坐在了主席台的正中間位置,同時兩個蒙麵人各持火把侍立兩旁。
蒙麵老大褪去頭上的蒙麵帽子,一張略顯蒼老的臉露了出來,板寸頭,濃黑的掃帚眉下,目光如電,兩耳廓比常人大了許多,右側的耳根部分長有一個凸起的肉瘤,酒糟鼻鼻尖紅彤彤的,看上去就像塗上了一層暗紅的脂粉顏料。
老大從懷中掏出一個瓷瓶往條桌上一放,抬頭逡巡了一遍場下,最後把目光落到孟貴和歡子等這邊的幾個農民工身上,扯開那大嗓門兒說話了:“嘿嘿嘿,讓各位受驚了,現在沒事啦,歡子樂子和孟貴留下,其他幾人可以走啦,你幾位出去別把今天的事兒對人講,我們隻是對你們作了個測試,很遺憾,你們有五個不合格,所以隻好把你們送走啦。”
說到這裏,老大臉色變得嚴肅起來,加重了語氣,聲音提高了八度,惡狠狠地道:“你們五個一定要記好我的警告,回工棚後如果包工頭和其他人問起,你們隻推說孟貴、歡子和樂子,還有張三眼不知哪去了,別的一概不提,對誰都不能說,哪個鬼話多說漏了嘴的話,哼哼!小心狗命,老子宰了你全家!你們五個聽清楚了沒有?”
五個民工唯唯連聲:“是是,謝老大不殺之恩,我們一定守口如瓶,謝謝,謝謝!”
老大也不再和幾人囉嗦,把頭轉向右方的蒙麵人隊列:“老三老四!”
兩個蒙麵人從右邊的橫排隊伍裏應聲而出:“是,老大!”
老大對二人道:“你二人聽著,把他們好生送到他們的工棚附近去,打發他們每人一千塊,今天找回了這個丟失多年的鼻煙壺,實在該好好慶賀慶賀。老三老四你二位帶上五個弟兄去吧,路上小心點,別露了行藏。”
老三老四齊聲道:“老大放心,我們一定辦到!”
老大對二人揮了揮手:“準備送人吧,速去速回。”
老三老四用黑布荊條蒙上了五位民工的眼睛,又把幾人的雙手反剪著捆好繩索,老三在前牽起一個民工,其餘四個民工則拉著前一人的後方衣服下擺,老四在最後押尾,一行七人陸續走出了臨時議事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