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洛和孜青貢布在一旁看四人笑,先前每個人臉上都被自己抓撓得血跡斑斑,此刻四人笑起來,臉上簡直就像一塊被亂刀劃過的五花肉,看上去無法形容。
巴洛和孜青貢布也忍不住噗嗤笑出聲來。
待眾人都笑夠了,問題還是沒解決,侯三道:“大哥,你是剛被那大蝸牛舔到就擺脫了的,我們讓它舔,誰知道會不會舔著就不放?甚至被咬上一口,那豈不是慘無人道?”
李立想出了一個辦法,對大夥說到:“我看那蝸牛是軟體動物,幹脆拿刀割它一條舌頭下來,這樣既能治大夥的蛾毒,又避免了被它咬傷或纏住,大夥看看這辦法咋樣?”
眾人把目光投向頭人征詢意見,孜青貢布想想眾人連吃了那大蝸牛的心都有,於是點了點頭。
征得頭人同意,五人迫不及待地動了手。侯三拔刀在手,洛桑和李立扯開了裹在大蝸牛身上的僧袍,隻見那家夥此時已經放開了滾木,一半的身軀蜷縮在殼裏,正伸長了觸須,吐出口器中的兩條舌頭舔舐在僧袍中央位置上。
巴洛見那僧袍很特別,上麵繡了一些淡淡的圖案,看上去不是很清晰,有些像山水,又有些像縱橫交錯的道路,便小聲對眾人道:“大夥小心點,千萬別割壞了這件僧袍,它也許是件珍品呢!”
胖子老七也一邊輕輕把滾木拿開,一邊對侯三道:“小猴子,從底下往上挑是不是好些?”
侯三點點頭,蹲下身子,把藏刀放平,用刀尖的刃口輕輕地從大蝸牛的右邊一條觸角下方往前挑。
那家夥似乎沒有意識到危險,好像還很配合的樣子,把觸角往上方蠕動了一下,侯三的藏刀尖剛好從那下麵穿過去,刃口正挪到大蝸牛的舌頭根部。
侯三捏緊刀柄,迅速把藏刀刃口翻轉向上,“噝--”,一聲輕響,大蝸牛的整條舌頭齊根裂開,粘在僧袍上不停扭動,流出一灘無色的體液來。同時大蝸牛吃痛,整個身軀頃刻間縮回殼裏,殼門跟著關閉。
眾人再看那灘無色的體液,胖子老七首先伸出右手的食指蘸了蘸,黏乎乎的,散發著一股奇特的氣味,有點像百雀羚護膚膏的清香。
胖子老七把那體液往左手背的疙瘩上塗抹,眾人也都圍了上來觀看。估摸一兩分鍾過去,胖子老七手背上那凸起的腫塊慢慢消失,那些青色的蛾毒也漸漸消失。
見證了大蝸牛體液的神奇療效,除了孜青貢布外,眾人紛紛伸出手指蘸了往身上的腫塊處塗抹,效果自不必說,幾分鍾過去,眾人裸露的身體部位都恢複了中毒前的狀態。
在五人療傷的間隙,孜青貢布打著手電往周圍近距離轉了轉,隻見亂石間有一條似是人工鋪砌的小道,大小不一的石塊星羅棋布地鋪在路麵上,小道在亂石間高低起伏,蜿蜒曲折,時有時無。
待眾人都蘸過了大蝸牛的體液,那團體液已被蘸幹淨了,切下來的大蝸牛舌頭也縮成一團,停止了扭動。
李立責備起自己來:“早知用大蝸牛的體液就行了,我就不幹這費力不討好的事情啦,唉……”
孜青貢布從醫藥袋裏取出一塊紗布,小心地把切下來的大蝸牛舌頭包好,放回到醫藥袋裏。他想,也許今後還用得上這味神奇的良藥。
那大蝸牛此刻依然外殼緊閉,一動不動。李立和洛桑又扯起了僧袍,在原地把它包裹起來。
小道通往何方?如果這裏是山頂盆地中央壇城的底部,那是不是還有通道上去?通道口又在哪裏?
為了有效解決這些問題,孜青貢布將整個空間以中線為界劃分為左右兩部分,把眾人分作三股,李立、侯三一隊由巴洛帶領,負責察看左方的範圍,胖子老七和自己一道,負責察看右邊的範圍,洛桑留在原地負責照看背包和那道“美味大餐”。
眾人輕裝上陣,分頭行動。
孜青貢布帶了弓弩、藏刀和盒子炮,巴洛一方,侯三也有藏刀和盒子炮,李立又拿了滾木,即使碰上不利情形,也可以暫時抵禦一陣子。
孜青貢布將藏刀遞給胖子老七,又叫他提了那捆圈在一起的登山索,二人打亮手電,各自拿了武器並排站在一起,往右邊的亂石地麵探尋過去。每走三五步,二人就得停下來觀察四周和頭上的頂壁,生怕錯過任何一個有出口的地方。
走了一陣,二人沒發現有通道口的地方,所到之處除了亂石和一些巨大的蝸牛空殼,並無其他。
這些蝸牛都到哪去了呢?孜青貢布心下疑惑。眼看右邊的範圍即將搜索完畢,就在此時,前方地上,一堆亂七八糟的骷髏撲入二人眼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