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風聲,一切寧靜而肅穆,莊重而神聖,足以讓人拋卻塵世的所有煩惱與牽掛,忘懷俗世的紛爭與功利。
待眾人都攀爬過無形梯後,巴洛把機括的旋鈕扭到左方,無形梯縮回到地下去了,侯三伸手摸摸那梯子縮下去的地方,除了稍微有凸起的感覺外,與地麵毫無區別。
孜青貢布將盒子炮和藏刀交給李立,吩咐眾人跟在自己身後,胖子老七、巴洛和李立負責摸索無形金剛壁,侯三和洛桑負責搜索地麵,看看是否能找到通往中間盆地的岔路入口。
安排完畢,孜青貢布雙手合十,把目光望向西南佛祖的方向,口中默念《妙法蓮華經》,心裏默默湧動找到《阻生咒》及其解盤的意念,緩緩跪拜下去,五體投地匍匐,雙手往前直伸,朝著看不見的環形通道挪過身去,準備磕長頭一圈,以示對神山聖地的虔誠。
眾人緩緩跟在頭人身後,停止了說話,仔細地搜索每一個可能有岔路口的地方。
看著頭人磕長頭匍匐的姿勢,胖子老七腦袋裏忽然一閃,這畫麵太熟悉了,跟隨頭人至此,這情形沿路並不少見。那些虔誠的信徒,他們匍匐在路上的每一次叩首,每一次挪動身子的情景,似乎就在眼前。
胖子老七默默回想,不錯,除了頭人現在磕長頭外,這畫麵是剛在眼前出現過不久,絕對是在今天內看到過的,但在哪裏看見的,他一時想不起來。
胖子老七想開口對眾人說這情形,但見眾人都默默無語,每個人都心懷虔誠與敬畏,跟在頭人身後一路往前搜索,胖子老七忍住了,帶著一肚子疑惑,默默跟在隊尾,一邊做著手上活計一邊不斷回想。
胖子老七想到了眾人爬到無形梯上的畫麵,一人停在無形的高空,舉目四望,腳下五人正仰頭看著上麵的人,那畫麵之前似乎也曾經在腦子裏出現過。胖子老七使勁想,還是想不起來。
估摸過了一個時辰,環形通道到頭了,眾人一無所獲。
孜青貢布俯下身去,額頭著地叩首,然後緩緩抬起頭來,雙手合十,站起身來,按動了第二道無形金剛門的按鈕,打開了第二道無形金剛門。
看著孜青貢布開門的動作,以及眾人從無形金鋼門走過去的身影,胖子腦七用力閉上眼--這畫麵也太熟悉了,之前是不是也看見過?
胖子老七睜開眼,使勁晃了晃大腦袋,這回終於想起來了--這些畫麵,在自己回到階梯下撿回滾木時看見過,它們是刻在階梯一邊的石壁上的!
見胖子老七還站著發愣,孜青貢布大聲叫道:“胖崽子,你丫的又在發啥神經啊?還不趕快過來,門要關上啦。”
胖子老七拍了拍腦門,又晃了晃腦袋,跨到眾人身邊來,那無形金剛門砰的一聲關上了。
眾人還在數說胖子老七的不是,洛桑道:“你小子今天是不是吃了什麼藥,老是一副呆頭呆腦相?”
孜青貢布道:“他小子啥時不是這個樣?隻是剛才比往常更加突出而已,現在我們都轉了一圈回來,從早上折騰到現在,大夥都餓了,先吃吃幹糧再作計較。”
眾人都找了地方或蹲或坐,打開背包拿出壓縮餅幹和水壺來。
一邊喝水一邊吃著壓縮餅幹,胖子老七接了先前的話題說:“其實,胖哥我並沒有傻,大夥別這麼看我行不行?”
洛桑笑道:“哈哈,大夥聽聽,我們的胖哥在自證清白啦,看他咋證明自己?”
胖子老七道:“說正經的,我始終感覺今天的情形怪得很,隻是不知大夥感覺到了沒有?”
孜青貢布道:“胖崽子,你說些啥?再說一遍!”
胖子老七回答道:“老爺,剛才您磕長頭和開門時的情形,還有眾人爬無形梯和走過環形通道的情形,很像這出口下方通道一邊的浮雕,您看這情形怪不怪?”說完,胖子老七用手指了指出口下方。
聽胖子老七這麼一說,眾人都禁不住疑惑起來,先前那殘缺不全的浮雕的確吸引了眾人的注意力,在那裏看了很長時間,以致那些畫麵在眾人腦中還有不同的印象。
巴洛說到:“難道那壁畫上畫的,真的是我們?”巴洛的語氣像是在問眾人,又像是在問自己。
眾人心中也充滿著同樣的疑問--那些浮雕畫麵,真的是在描繪我們現在做的事情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