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三十八章:雲霧漸消(1 / 2)

盡管彼此心中都明了,但麵子上該做的,兩個人都表現的十足,一派雲淡風輕,毫無破綻。

誰都也沒主動開口,這是一場無聲的較量。

良久的沉默尷尬。

但還是太子先開了口,再這麼無聲的對峙下去,路一旦走到開朗處,他的計劃就無法完成了,畢竟是他們這一方的理虧。

太子清了清嗓子:“本宮聽說京郊拋屍案退了,蘇帝師有什麼見解嗎?”

蘇子墨的眼角餘光掃向太子,他的側臉英氣逼人,帶著不容忽視的高傲。蘇子墨停下腳步:“太子殿下認為什麼是公平?”

莊蕭玉也停下了腳步,不假思索:“這世上本沒公平可言,往往在天平下端的人才說不公平。”

蘇子墨走到花叢,看著嬌豔欲滴的薔薇,伸手一把拽下,花瓣散落一地:“我隻知道麵對權勢點頭哈腰拋棄信念後,就沒有資格再對普通人、小人物說公道。”

蘇子墨的一舉一動皆落在太子的眼底,莊蕭玉哼了一聲,一邊嘴角微微挑起:“有些人生來就不凡,注定是高高在上的。”

蘇子墨一腳踩在一地落花上,越過莊蕭玉時,輕輕說了一句:“舟比人君,水比黎庶,水能載舟,亦能覆舟。”

就這麼輕飄飄的話卻是叫太子莊蕭玉再也挪不動腳步,這樣帶著忤逆的話他已經很久沒有聽過了,可他偏偏反駁不了,相反地他隱隱還有些讚同。

路還沒走出多遠,就見皇後身邊的大婢女攔住了蘇子墨。

鳳儀殿裏,皇後眼底閃過一絲詭譎。

蘇子墨心底涼颼颼,涼意席卷全身。麵前的女子容貌精致,雍容華貴,母儀天下的像帶著一張精美的麵具,蘇子墨覺得陰風陣陣,汗毛倒豎。

皇後馮嫣然,帝師蘇子墨。

兩人各自平淡卻隱隱爭鋒相對的氣勢,太壓迫人,生生讓立於一旁的大婢女皺了眉。

一盞茶前,禦花園偏僻處的涼亭裏。

馮嫣然親自端茶給蘇子墨:“帝師你看,這茶葉遇著滾燙的開水,就舒展開來;但若是遇到炙熱的鐵鍋,漸漸就會因失去水分而卷曲,甚是有趣。”

蘇子墨端起茶杯聞了聞:“但不論是遇著滾燙的開水還是炙熱的鐵鍋,茶葉都會用盡一切可能的散發自己的清香。”

皇後眼神漸漸發冷,語氣透著威嚴:“做人還是能屈能伸、適時進退的好。”

蘇子墨氣勢絲毫不弱,雙眸如劍:“但有些東西必須得堅持,不為了別的,就為了夜晚抬頭看星空時,心中能坦然。”

蘇子墨的態度徹底惹惱了皇後馮嫣然,她一國之母對她一再忍讓,結果蘇子墨卻是軟硬不吃。太子莊蕭玉此刻卻是釋然的,或許是他在這高位呆太久了,已經迷失在權術陰謀陽墨裏,忘了什麼才是為君的根本,對於皇後的氣憤他一言未發沒有絲毫的安慰,而是靜靜的看著那個曾經溫柔的母後如今是如何的歇斯底裏麵容猙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