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老太太趕忙上前去扶蘇子墨,蘇子墨再抬頭的時候,額頭已是鮮血淋漓,鮮紅的血刺的顧老太太更是自慚形穢的愧疚不已:“蘇姑娘如此大義,是老身小人之心錯想了姑娘。還請快快起來,如此是折煞老身了。”
跪的太久了,蘇子墨的腿已經麻了,剛剛站起來就跌了下去,幸虧顧庭之眼疾手快的搭了把手,不然這一跌是形象全無。蘇子墨無法站立,顧庭之索性就拿了把幹草過來鋪在地上讓蘇子墨坐著。守門的婢女趕忙過來要給蘇子墨揉腿,蘇子墨製止了,讓人趕緊回去觀望著四處。蘇子墨剛剛坐穩就見顧老太太和梅姨蹲了下來,給蘇子墨按摩腿。
蘇子墨驚的連忙推脫,卻聽顧老太太開口:“我顧家是將門,本應最是能體會生命不易,權謀利害,但卻··········姑娘大義,老身佩服,想必姑娘早已有了計劃,如是用得上我顧府的地方盡管開口。”
蘇子墨握起顧老太太的手,聲音有些哽咽,張了張嘴,發現說什麼都是輕的。她將顧家拖下了泥潭,顧家原諒了她,那是顧家大氣;顧家不幫她,那是有道理;顧家幫她,那是講大義。蘇子墨緊緊的握著顧老太太的手,眼裏都是淚光:“接下去,無論外麵的風聲如何,都請顧老夫人不要相信,切莫讓顧家慌亂了陣腳。”
顧老太太鄭重的對蘇子墨點了點頭。蘇子墨在梅姨的攙扶下起了身,走到顧庭之麵前鞠了一躬:“少將軍接下去可能要受些苦,但請一定要相信,我蘇子墨定會護住你和整個顧家。”
顧庭之對著蘇子墨行了一個軍禮,單手置於心口,似是在承諾:“蘇姑娘請放心。”
走到了牢門口,蘇子墨一個轉身,對著顧老太太和顧庭之又是鞠了一躬。而後披上披風堅定的走出了大牢。不遠處一個探頭探腦的身影盯著蘇子墨出了府衙,就在他剛剛轉身要去傳遞消息時,被白笙一把捏住了喉嚨。
白笙將人抵在了牆上,厲聲問:“說,誰派你來的?”
那人眼神一狠,暗暗咬破了藏在牙齒裏的毒藥。白笙立馬就發現了不對,捏著他的下顎卸了下巴,可還是晚了。隻見他口吐白沫,眼睛翻白,人已經死了。自從牢獄裏仵作死後,白笙就暗中觀察著府衙裏的每一個人,那人也是警惕的很,始終沒有再出手,今日好不容易有點苗頭,可人就這麼死了。
巡邏的府衙立馬趕了過來,死者他們自然是認識的,同是府衙當差的,多少有些交情,但今日不是他當差,怎麼會出現在這裏?他們雖然有疑惑,但都沒問出口,他們也知道就算是問出了口,白笙多半也是不會回答的。白笙在死者身上翻來翻去也沒找到什麼可疑的。對著幾個衙役說:“此人是奸細,你們想想他最近都有過什麼異常嗎?”
幾人想了一會兒,皆是搖了搖頭。白笙歎了口氣就離開了。翻了京兆府的檔案,策馬就去了死者生前居住的地方。到了地方,一個很簡單的房間,一眼就能看到底,白笙還是仔細的搜察著,除了在枕頭底下發現的一枚極其袖珍的袖箭,就再無其他發現了。看著白布包裹的袖箭,白笙皺了眉,想必之前的仵作中的毒針便是這枚袖箭發出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