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就快要過去了,南翼的冬天似乎並不是很冷,沒有見過一片飄雪,暖陽倒是天天都有。
在柳府的花園放置的長榻上,皇甫錦懶懶的靠在夏可可的身上,紅潤的臉對著陽光微微的笑著,這樣的天氣,配上悠閑的心情和清香的碧茶,真是一種無法言喻的享受。
“你就不怕這樣騙劉生,要是哪一天真相被拆穿,直接殺了你?”夏可可近日一直幫著她的親親夫君打了商鋪,對皇甫錦的計劃是一無所知。
不過皇甫錦真是大膽,和皇甫霄自導自演了一場戲,蒙騙了所有人不說,竟然讓刺客變成了自己的跟班。最離譜的是,皇甫霄那麼乖的聽小錦的話,把死在牢房裏的兩個滿身是血的刺客扔進了夏國宰相的房間裏,嚇得王嶽麓好幾天沒有上朝,連皇後娘娘的出宮親自探望。民間更是傳的沸沸揚揚,熱鬧異常。
“我是真假參半而已,使他們都把我說的當真了而已。再說,是劉生自願做我的侍衛,我並沒有做什麼逼迫他的事情。”
“想殺我?他還沒有那個能力!”
至於嚇王宰相的事情,她還覺得效果不夠好呢,應該找幾個人扮鬼嚇他,那才覺得過癮。
敢汙蔑她身份不明,敢說她活的時間夠長了,被嚇活該。
皇甫錦聽說當晚王宰相的房間裏傳出一聲慘叫聲,想象當時他驚嚇的麵無人色的模樣,就抑製不住的想仰天長笑!
她渾身懶散的枕著夏可可的膝,側身躺在榻上,遙遙的望著遠處在涼亭中與柳少彥微笑交談的顏斐身上。
這個男子身上有一種可以讓自己安定的力量,溫潤如玉的氣質,簡直讓她著迷。
前生體弱多病,從出生到死去,有十分之九的時間是呆在醫院,戀愛這個詞也隻是從別人嘴裏聽到,從電視上看到,自己根本沒有親身去經曆過,心中迷茫懵懂一片。
來到這個世界,認識的第一個人是他,當時的他對自己態度冷淡,甚至多跟他說話都會覺得不耐煩。真個人都散發著拒人千裏之外的氣勢。到底是從什麼時候改變的呢?
搖搖頭,剛轉回遊離在顏斐身上的視線,就被眼前放大型人臉嚇得往後仰頭。
“……幹嘛?”
“我說怎麼那麼安靜呢!原來是看情郎看出神了。怎麼樣,情人眼裏出潘安了?”夏可可眼睛滴溜溜的朝涼亭望去,話中盡是戲謔。
“……不知道你在說什麼!”皇甫錦起身,整整壓皺的衣裙,準備告辭。
“哎哎,你不是吧,說你兩句就要走啊!”夏可可急的撲了過來。
“脫線……回去還有事情做呢,哪裏像你這麼悠閑,喝茶睡覺外加養膘。”皇甫錦撇撇嘴,上上下下的打量道,“嘖嘖,你看你現在胖的……”
夏可可愣在原地良久,皇甫錦快走到涼亭,就聽見身後一陣驚天動地的一聲“靠……”扳回一局,心情大好。
皇甫錦命劉生先駕車離開,自己和顏斐徒步回去。
兩個人並肩走在午後的小道上,閑適悠然,即使沒有說話也不覺得尷尬。這樣的情景讓她想起了一句話‘陽光正暖,歲月靜好’。能這樣走下去,也不錯。
“在柳府…………”“嗯?”
皇甫錦奇怪的側過臉,恰好看見顏斐臉上奇怪的笑。
顏斐站定,停在皇甫錦的麵前,嘴角上揚起一個美麗的形狀,琉璃般的黑眸閃動著看不懂的神彩。
“在柳府……你偷看我!”
血液直衝上腦,臉蛋通紅。“說,說,說什麼呢?”
結結巴巴的逃避事實,快步的往前走去,惹得身後顏斐愉悅的笑出聲來,緊緊的跟上去。
直到晚飯後,皇甫錦決定第二天去看望下驚嚇過度的宰相大人,一邊頻頻點頭,府裏的廚子的手藝越來越不錯了。
不知道想著想著就想到了顏斐今日說的那句話,臉不負眾望的紅了的同時,恍然明白,顏斐怎麼自己在偷看他的?他不看她,怎麼知道她看她?
回想自己下午的反應,腦子裏幾個大字華麗麗的跳起了迪斯科—‘被調戲了’。
繼夏可可同學驚天動地的‘靠‘之後,皇甫錦同學也鬼哭神嚎了一次。
陪公主吃飯的繡兒和水媽,還有在一旁伺候的眾人,被公主的奇怪反應弄的麵麵相覷,相顧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