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水氣的臉都白了,大罵道:“你胡說!”
“老奴所說句句屬實,絕不敢亂說,藥渣滓奴婢都帶來了。”劉媽媽跪在地上一陣顫抖,被嚇壞了的樣子。顫顫巍巍從衣袖裏拿出黃皮紙包,裏麵濕漉漉一灘藥渣。
唐尋自始至終連眼皮都沒抬一下,自顧自的喝粥夾菜,大家說話這會兒,她已經幹掉了一碗白粥。喝了一杯桌上的清茶,才抬眸看著眼前雜亂的景象,像一出蹩腳的戲,索然無味,她隻覺得想笑。
唐尋真的笑了!
江離麵不改色,轉頭問道:“你怎麼說?”
要知道唐尋昨夜的確出去了,想不到竟然有人連她出去了都知道,難道說柳如煙派人監視她。唐尋暗自好笑,這柳如煙當真是無聊透頂。
唐尋走至劉媽媽跟前,俯身看著她,水光閃閃的眸子清涼無比,嘴角彎出一抹笑容:“你說是我命令你投毒?”
劉媽媽跪在地上被她看的心中發虛,顫聲道:“姑娘……姑娘難道不肯承認麼?”
唐尋連連擺手笑道:“沒有沒有,你說是那就是吧!”
聲音一派輕鬆,絲毫不畏懼眼前眾人的誣賴!
劉媽媽長籲一口氣。
唐尋話鋒一轉“既然是你下的毒,那麼你就把這藥渣給吃了吧,當做以死謝罪,人做錯了事,不都應該得到懲罰嗎!”
劉媽媽軟癱在地上,臉色煞白,強作鎮定哭喊道:“唐姑娘你好狠的心,不僅要暗害夫人,如今連老奴都不放過!”
唐尋不以為意,臉上依舊掛著淺笑:“下毒的人是你,你受到懲罰有什麼不對?”
柳如煙道:“笑話,明明是你讓劉媽媽做的,怎麼還要她吃下藥渣滓,難道你想死無對證不成?”
唐尋雙手環胸,冷冷嗤笑:“我讓她做她便去做,那我讓她去死她怎麼就不去?”
“你!”柳如煙噎住,氣的臉色黯白。轉頭又對江離說道“請主人主持公道!”
江離正看著唐尋覺得好笑,輕鬆道:“那就按阿尋說的辦吧!”
“主人!”柳如煙不甘心,自己辛辛苦苦設計的一場大戲,竟然就被這樣打入死牢!
江離並沒有要理她的意思,起身冷冷瞪了她一眼道:“夠了,今日之事到此為止!”
轉身衣袖一揮,便離開了屋內。嘴角看向唐尋時,卻噙著笑意。
屋內瞬間冷凝起來。
劉媽媽在地上爛成一灘泥,嚇得連哭喊都不會了。
唐尋笑吟吟道:“劉媽媽,這藥渣是你自己吃還是我來幫你?”
柳如煙原本還沉浸在江離離去之中,一聽唐尋如此咄咄逼人,氣的手顫。
她驚恐的看著唐尋,連忙申辯求饒喊道:“姑娘我錯了,老奴該死,不該誣賴好人,我這就去向門主請罪!不是姑娘,是——”
眼看劉媽媽就要說出什麼,柳如煙連忙一掌劈過去,劉媽媽就倒在了地上,徹底昏死過去。
唐尋拍手嬉笑道:“如煙姑娘好手段!”
柳如煙美麗的麵龐在盛怒之下有些扭曲,眼中重重怒火恨不得將唐尋挫骨揚灰,指節緊握發白。好好的一絕色美人,如今卻隻見醜惡。
“你知道他為什麼不信你嗎?”
柳如煙也想知道,為什麼自己設計好的一切變成這樣,死死盯著她,咬碎一口銀牙。
唐尋不待她回答,便緩步在房間裏踱步起來,柔聲笑道:“我若是真想殺你,絕對不會用這麼拙劣的手段。更別說我根本就沒想過要殺你。你討厭我,排擠我,無非就是因為你喜歡江離,可偏偏他心裏沒有你!所以你嫉妒我!”
唐尋眼神中都是嘲諷,她的話就像一把刀子一點點割開她偽裝的麵具,割開她的心,那一層殘忍的現實袒露無疑!刺痛雙眼。
柳如煙近乎猙獰的吼道:“你胡說!不是這樣的,我和他相識多年,他心裏不會沒有我!”
她不相信,這麼多年為他做了這樣多的事,他心裏真的一點她的位置都沒有!可惜,好像真的從來無關男女之愛。眼淚決堤而落,帶著血腥。
唐尋嗤笑,假意歎息道:“可惜啊!你做這一切不過都是在自取其辱,因為我根本就不會因為他而吃醋,也不會因為他身邊有多少個女人而生氣,我不在乎,又怎會因為嫉妒這種提不上台麵的借口來陷害你!”
柳如煙恍然,喃喃道:“枉他如此待你!”
唐尋亦是笑道:“枉你如此待他!”
柳如煙心中一痛,往後退了幾步!
心中大憾,原來自己就像一個跳梁小醜,自己編戲演戲,卻從頭到尾都被人看得一清二楚,更重要的是,自己全心全意愛著的男子,在她眼中卻是棄若敝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