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清氣朗,陽光明媚。夢裏還在和幾位兄長玩鬧,仿佛還像在小時候一樣。
“大哥二哥三哥,我們去後山摘野果吧。”
“小四兒,你跑慢點……”
“四妹,小心摔跤。”
……
幾個粉雕玉琢的孩子,正是最好的時光。伴著歡笑聲,嬉鬧聲,唐尋忍不住笑出聲來,從夢裏醒了過來。
原來是夢,不過倒是個好夢,唐尋淺淺的笑,白瓷般的臉龐多了幾分神采,眼眸中淡淡流光。
“醒了?”溫和如水的聲音在耳邊響起。
唐尋猛地一驚,抬眸一看,發現容寅睡在坐在自己身側,嘴角帶著淺淺的笑容,和煦又明媚。這、這是怎麼回事?他怎麼坐在自己旁邊,四周一掃,這是自己的房間不錯啊!
“你怎麼在這裏?”唐尋眼睛瞪得大大的,蹭的起了半個身子,怒踹了他一腳:“容寅,你個登徒子,你給我滾出去!”
竟然敢在這裏吃她豆腐,簡直是不要命了!還好衣服雖然有些亂,還算整齊。唐尋臉色微紅,嗔怒。
容寅痛的悶哼一聲,眉毛一蹙,嘴角的弧度更大,看著唐尋忍不住笑。指著唐尋的半邊身子道:“你壓著我的衣服了。”
一看果然,容寅的衣擺大部分被唐尋壓在了身下,頓時一窘,連忙全給抽了出來,氣鼓鼓的,掩不住的惱怒和窘態:“快出去!”
美男在側,一身衣物褶皺,床上的被子淩亂,要是不知道的還以為發生了什麼事呢。
容寅不急不緩起身,理了理衣物,雖然衣服有些亂,但身上的從容絲毫不減,微微一笑道:“那我先走了,天不早了,你也該起來好好梳洗一番了。”
梳洗一番!關你屁事,曖昧不清的話語,唐尋臉一紅,也不看他,心裏又惱又氣暗罵,伸手指著房門擺手連連道:“快走快走,不送!”
他倒是不以為意,看著她這樣子覺得很高興,緩步走出了房間,嘴角一直是肆意的笑容。
事實是唐尋睡得迷迷糊糊抓著容寅的胳膊不放手,當作免費的枕頭靠了起來,晚上睡覺的時候又一會冷一會熱的踢被子,實在是沒辦法,容易當了一晚上的免費保姆,直到清晨時分,唐尋才安分下來,容寅剛剛淺眠一會,就被唐尋給踢了出來。
溫熱的水汽往上冒,整個人泡在水裏,渾身輕鬆舒適,唐尋一聽柳兒口中的真相,心中納罕。
柳兒眼泛桃花,一邊給唐尋加熱水一邊花癡:“小姐可真是誤會容公子了,昨天晚上小姐睡的迷迷糊糊,一身酒氣,是他在您身邊照顧了一夜,蓋被子端水,不嫌髒不嫌累的。啊!容公子是柳兒見過最溫柔的男人了呢!”
拜托!你是我的丫鬟。唐尋嘴角一抽,心裏不是個滋味,自顧自的洗起澡來。容寅這廝長著皮相好一點就敢亂種桃花,連自己身邊的丫鬟都勾的那叫一個顛三倒四,魂不守舍!真真桃花誤人!
這天天氣有些悶熱,卻讓人心中煩悶幾分。老太太的屋內卻十分涼爽,唐隨安跟著兩位嫂嫂都是在陪老太太說話,婦人說話總離不開幾樣事,婚事,孩子,還有子孫。東扯扯西扯扯,不甚無聊。唐尋沒聽到幾句便昏昏欲睡,關於她的談資無非就是容寅,老太太總是拉著唐尋說:“尋尋啊,你要有個女孩樣子啊,不要天天往那樹上爬……”
無非要表達的就是一個,容寅好的天上有地上無,唐尋你一定要抓牢了,不然過了這村沒這店,你就哭去吧。
在一群嫂嫂和奶奶的轟炸之下,唐尋備受摧殘,這就是傳說中的逼婚。
天色欲晚時,天邊的夕陽比平時紅上許多,像鮮血一般鋪就。絢爛而又血腥。因為兩人院子臨的近,唐尋扶著已懷胎三月的二嫂一同回院子。
突然一陣風吹來,樹葉嘩嘩響起扇動,慕容雪抓著唐尋的手緊了幾分,身體竟然微微顫動,臉色泛白
感覺到她的異樣,唐尋心中一緊,蹙眉問道:“二嫂,你怎麼啦,哪裏不舒服嗎?”
她望著院中被風吹落的樹葉,在地上襲起一陣漩渦,人們說風平地而起的漩渦,不詳。白著臉,心中慌亂對唐尋顫聲說道:“尋尋,我有種不好的預感,好像有什麼事發生了。”
唐尋單手在她的脈搏之上,隻是有些心悸,其他還好。寬慰道:“二嫂,孕婦都會有些敏感的,你別怕,這天可能是要下雨了,回去休息一些就好了。”
她望著地上已經停歇的風,喃喃道:“真是這樣嗎?”
唐尋笑道:“嗯,相信我,回去好好睡一覺就好了。”
聽到唐尋的安慰,南宮雪心中寬慰幾分,微微一笑便跨進了房間裏。因為心中不安,唐尋直到她徹底入睡才離去。此時夜色已經稍晚,天邊剛才還如血的彩霞已經被鬱鬱重重的烏雲暗風所替代,唐尋心中湧出一股陰冷的害怕,其實她和南宮雪一樣,心中不安,不詳的感覺湧上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