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自己一個人去的嗎?”
天啊!這該不會是傳說中程咬金的必殺三板斧吧?我該怎麼回答?和剛跟你在一起吃過晚餐的男人在一起?她不殺我我都覺得自己死有餘辜!
“嗯,自己一個人。”
打出這句話的時候盧天雨全身冒汗,仿佛剛從能見度近乎為零的桑拿房裏狂奔出來一般,更糟糕的是剛一出來就發現自己的毛巾落在裏麵了,於是還得頂著槍林彈雨般的蒸汽再次衝回去。
“那你知道君總去哪了嗎?我跟他分開時他說一會兒就回公司,我還特意開著辦公室的門等他,結果這麼長時間了也沒見有人從門口過去,他該不會是已經回家了然後把我一個人丟在這兒吧?”
第三板斧來了,盧天雨的神經被斬得七零八落。不過話說回來她還是很欽佩劉憐的,大晚上在空蕩的辦公區獨自加班居然還敢開門,沒人還好,這要是真有人影不聲不響地就從門口走過,就以劉憐那連蠑螈都害怕的小膽兒還不得被嚇得當場猝死。
“不知道啊,他應該是有些急事需要處理吧,你等一下,我這就給他打電話,他肯定不會獨自把你拋在辦公室不管的。”
將手機收起來,邁開步子,迅速走到正在朝遠處遊輪取景的君漠嘉身邊。
“喂!你照完了嗎?”
他抬起頭,臉上畫著一堆問號。
“沒有,怎麼了?”
“你覺得把一個女孩子獨自留在辦公區加夜班這樣真的好嗎?”
“不好。”
“那你還這麼幹!”
盧天雨的音調瞬間拔高一度,像是要把月亮從頭頂給震下來。
“我沒那麼幹。”
他的表情有些委屈,將手裏的工作暫時放下,挺直腰板,185的身高瞬間顯現出來。
“我也把王博強給留下了,他要負責的事項更多,一會兒劉憐賬目統計完畢之後還要發到他的郵箱裏由他過目,所以現在樂誼的辦公區裏不是隻有她一個人,而是兩個。”
聽完他的解釋,盧天雨突然覺得眼前一片漆黑。
劉憐!辦公區裏可不止你一個活物,還有一隻戴眼鏡的白色胖蠑螈一直與你同在,你自求多福吧......
與此同時,遠在樂誼辦公室裏邊喝可樂便敲鍵盤的劉憐根本感受不到天雨同誌對自己的心靈上的呼喚,她能感受到的隻有從胃裏傳來的空蕩寂寞以及從手指和脊椎上傳來的酸痛,早知道和君漠嘉單獨吃飯會那麼無聊,她寧可龜縮在自家沙發上的小窩裏邊啃香蕉邊欣賞韓劇裏的長腿歐巴。
隨著吸管中剩餘深褐色液體的全部上浮,被胃裏二氧化碳脹得發暈的劉憐終於認識到自己應該換一種工作時用來消磨時間的東西,比如平日裏那些從不敢見光的零食和果幹。
反正現在又沒有會突然出現在自己眼前,更別提會聞得到。
Hello!
突然從門口傳來的聲音差點將劉憐的三魂七魄全部嚇飛。
啊!!!
“啊!!!”
她那獨特的、類似於午夜十二點整突遇一襲白衣,披頭散發的碎臉女鬼時的淒慘嚎叫很快引起了王博強的共鳴,於是他也發出類似於她在撞鬼的同一時刻另一隻腳踩到貓尾巴上後那隻貓所發出的尖叫,驚懼、嘶啞、悲痛......
一時間寂靜的辦公區內恍若群魔亂舞。
“停!停停停!”
相對比較淡定的男士率先充當起‘慰安夫’的角色。
“別叫了!是我!不是鬼!你見過會說英文的鬼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