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四章 賠了天子又折兵(1 / 2)

還是張繡先出陣,朝著夏侯淵部喊道:“典軍校尉夏侯淵,三日可行五百裏,六日可赴千裏!夏侯將軍用兵之疾之奇,當世僅有!”

張繡這番話其實來源於曹軍內部對夏侯淵的評價,這位曹操倚重的宗族大將,素以用兵疾奇善於奔襲聞名,此番一夜襲破天子軍隊便是完美明證,其武略倒是不負他的兩個字——妙才!

相對於張繡的客客氣氣,夏侯淵一見對麵是張繡領軍,當即就是一副氣急敗壞的神色:“居然是你這卑鄙小人,快還我侄女,不然老夫用這手中長刀非教你做人不可!”

“哎呀呀,夏侯將軍不提我倒差點忘了,我與你家賢婿張翼德有兄弟之情,按輩分如今也該叫你一聲伯父。夏侯伯父近來可好?”

夏侯淵當即一口逆血往上湧。張飛迎娶自己侄女夏侯涓的喜事辦的是滿沛城的人都知道,他這位親叔父焉能不知,隻是沒人敢提罷了,眼下這張繡卻是哪壺不提開哪壺,豈不令夏侯淵怒氣暴漲!

“張文錦你和那殺豬的屠戶不得好死!”

“夏侯伯父這是何故,你咒我也就罷了,幹嘛還要連你那賢婿一塊咒?您這不是想要您那寶貝侄女年紀輕輕守活寡嘛!”

噗!夏侯淵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當即便是要拍馬上去用手中大刀劈了張繡,好在身旁的好幾位曹軍將領將其及時拉住,夏侯淵心中雖然清楚這不過是張繡的激將法,但臉上的忿怒之色卻是掩飾不住。

這世間竟有如此厚顏無恥之人,絲毫沒有一點身為人君的模樣,兩軍陣前竟像個裹腳婦一般毒舌,也不知到底怎麼混成一方諸侯的。

張繡見夏侯淵憋著氣,卻是不在東拉西扯了。兩軍就那麼靜靜相持著,看誰先憋不住。畢竟當兩方誰都奈何不了對方的時候,以靜製動後發製人更能占據上風。

於是這就尷尬了。此刻兩方誰都不願意先退,這種情況下讓一步就等於直接出局。而誰也都不願意先進攻,也不能主動進攻將主動權拱手相讓還造成不必要的消耗。

這種情況下,看誰沉不住氣是一方麵,另一方麵就看誰的運氣更好了。

張繡這邊孤軍身處敵境,好處是沒有多餘的顧忌,想打就打想跑就跑,打不過了撒開蹄子搞個破壞也行。壞處是拖得時間越長越於事不利。而夏侯淵這邊有地利人和之便,但是比起張繡一方優勢也不大。因為豐縣一線早有軍報——駐軍小沛的張飛在聽聞天子東行之後蠢蠢欲動,現今已經是應天子之詔兵發向西了!

兩軍原地不動從傍晚一直相持到天黑,精神雖然還都撐得住,但是架不住人肚馬肚咕咕抗議,最後終於是達成了默契,一齊收了刀箭下馬吃食,啃完幹糧喝飽水喂完馬後,也不橫刀相對,各自靠馬歇息。

張繡和夏侯淵也都沒發動夜襲的想法,這年代夜戰的成本很高,不是想夜襲就能夜襲的。與其沒把握地混戰一場,還不如都老老實實睡一覺,天明再說。

於是雙方又是馬不卸鞍,人皆帶甲地對付著歇息,直到後半夜,一騎哨探從後方奔入了夏侯淵陣中。

少頃,夏侯淵營地那邊便是一陣嘈鬧聲,各部將校呼喊怒罵著叫醒了各部士卒,曹軍們迅速上了馬。

對麵有動靜,張繡軍騎兵們也是趕緊紛紛上馬整隊,張繡半宿沒睡,剛才才睡著就被驚醒,一副驚疑之色,問身邊人道:“這會兒誰值夜?曹軍怎麼回事?”

“是末將!”李豐忙答聲道:“東、南、西三麵斥候一切正常,對麵曹軍起夜,末將也不知何故。”

東南西三麵正常,那就不是曹軍暗地裏吹哨子喊人包圍自軍了。那麼要不是曹軍後方出了情況,就一定是劉協的行蹤有消息了。

果不其然,就在張繡估摸著情況的時候,卻是聽到曹軍方向一個得意的聲音朝著這邊喊道:“張文錦,你還是趕緊滾回淮南罷,本將軍就不陪你玩了,天子我先得了!”

伴之以一陣得意萬分的狂笑,大部分曹軍騎兵們調轉了馬頭,甩開馬鞭便是直往北麵馳去,那笑聲也隨之愈行餘遠。

張繡氣急敗壞:“老匹夫,有種來與本將戰個三百回合啊!”

喊著話,張繡一揮馬鞭,縱令麾下騎兵全速向前。

有馬蹄聲掩蓋,夏侯淵自然很難聽到張繡的叫罵,不過就算聽清楚了,夏侯淵也不會犯傻一般放著有十成把握天子不奪而去和實力並不遜色的張繡一對一。

夏侯淵聽不到張繡的叫喊,但是留下來殿後那三百曹軍精騎的統兵將領卻是聽得一清二楚,這員自恃武勇的曹將拍馬向前一步,挺槍直指張繡:“呔!張繡賊廝,敢於本將戰個不死不休乎?”

被一員無名小將挑釁,張繡當即是大怒。不過不同於一般人的是,張繡在心情極壞的時候並不喜歡親自動手上去廝殺,而是喜好在一旁靜靜看著對方被屠滅蹂躪。隻有在心情好的時候,張繡才樂意挺槍出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