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汝軍主將陣亡,即使存一副將,仍不足以挽敗局!”
緩緩放下長槍,橋蕤不去看一馬頭相隔的成廉,直接看向仍和陳蘭纏鬥的魏越。
瞅見橋蕤刺中成廉要害結束戰鬥,陳蘭不知道哪裏鼓起來的氣力,與魏越硬撼了幾招,趁著撥馬回頭的空檔,笑嘲道:“並州魏小子,想要試試以一敵二嗎?”
看到老搭檔兼哥們成廉已經被那一槍刺懵了,身處橋蕤與陳蘭包夾險境的魏越不憂反笑,忽然直接變換了方向,直取橋蕤!
橋蕤冷喝一聲來得好,當即挺槍拍馬再戰。那邊陳蘭急於找回場子,也是從後麵拍馬殺向魏越。
又是一聲破空聲,此箭比風快。在陳蘭即將殺到魏越背後最後一刻,一支包裹了石灰布包的羽箭卻是正中陳蘭後背,隨即彈落地上,給陳蘭在後背要害處留下一道白印。
不待陳蘭刹住馬蹄回頭查看,那邊和魏越拚了一記的橋蕤卻是已經驚呼出聲:“張文遠!”
一百九十餘並州狼騎中赫然一人手指強弓,端坐於馬上。雖然穿著一身的無異於身邊眾多並州狼騎的皮甲,但是那副淡然的氣度,卻是令橋蕤陳蘭為首的淮南軍心中一顫。
他怎麼混在了並州狼騎之中?
已經“陣亡”的陳蘭不禁脫口而出:“你為何在此?”
極端震驚之下,陳蘭居然省棄了官爵名諱,直接問出此刻淮南軍上下都想問出口的問題。
將手中強弓放下,張遼一張毅武非常的臉氣度從容:“我為何不能在此?”
那邊橋蕤神情雖然依舊陰冷,但是卻是帶了些蕭索的意味。連歎了三聲“難怪”之後,卻是放棄了和魏越的交手。
此時淮南軍中閃出梅成梅乾兄弟二將,要擋在橋蕤身前,卻是被魏越一人一騎橫刀攔住來路。那邊張遼由著馬步行到橋蕤麵前,言簡意賅道:“可服?”
一直冷著臉的橋蕤盯著張遼從容毅武的臉,不再掩飾自己沮喪和無可奈何的神情:“文遠將軍能以區區歸化之將的身份如此神速為主公重任一軍,今日我橋某才知道為何。也難怪,難怪!”
這個年代的武人是有氣節的,但是氣節並不是臉麵。一些事情縱然說出來,隻要不是明擺著嘲諷譏笑,一般都無大礙。
張遼於是回應給橋蕤的是——淡然一笑。
“但是,我等為將者,隻有兵敗身死的下場,沒有勢頹不戰的選擇!”
最後“選擇”兩個字出口的時候,橋蕤卻是趁著張遼不備,乎地提槍刺向張遼。一張冷麵爆出陰狠之色,氣勢也轉成了明顯地蓄勢就發狀!
……
張遼何等的勇將,哪能被橋蕤一槍刺中,待橋蕤出第二槍的時候,張遼已經拔出了胡刀直接迎上!
又是一聲破空聲,又是一支利箭自淮南輕兵陣中破風而來!
這一箭比起張遼方才射出的那一箭遜色多了,但是時機卻是把握的很好。就在張遼把全身的注意力集中在橋蕤的身上的時候,這一箭來了,直射張遼虎軀。
好在箭頭包裹著石灰布,比之真箭之速太遜。所以張遼在最後關頭還是及時反應了過來,這一箭隻是擦著張遼左肩皮甲而過,擦出了一道極其不淺淡的白痕。
先受了不曾提醒的一槍,再又受突如其來的一箭,張遼卻是從容如常,劈刀暫時逼退橋蕤,這才去看來箭處。
卻是一位殿堂之上常見的熟人,但此刻卻是一身尋常校尉打扮的——淮南四大將之紀靈。
見到張遼看見自己,紀靈扔了手中的一把尋常輕弓,坐下一名步卒遞上紀靈兵器,昔日淮南第一大將的紀靈便舉著自己那柄成名利器三尖兩刃刀拍馬直衝向張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