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與還有很大提升空間的劉大耳相比,呂布卻是在當老板方麵悟性太差,終於使得內部矛盾升級。一名跟隨呂大老板長期四方征戰的高層管理者發動了對企業集團最高領導權力的篡奪,這場突如其來的事變甚至牽扯到了呂大老板最親信的總經理。
雖然最後關頭依靠另一名從不在鬥爭中顯山露水的高層擺平了事變,但是此事卻給呂大老板造成的挫敗感卻是比以前任何一次失敗都更甚的!
自己最親信的部屬都參與了篡權,自己還算一個合格的老板嗎?
迷失了方向與自我的呂老板再也無心管理自己的事業關心自己的員工,整天拿著公司的老本和自己的老婆二奶小三花天酒地。今朝有酒今朝醉,明日愁來明日愁!
當憂愁終於來到,沉迷酒色的呂布卻仍然逞著自己沒有半點摻水虛假的飛將神將實力,硬生生抵抗住了曹軍的正麵強攻!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縱然縱欲過度,但我呂布呂奉先,卻仍然不是你們這群土雞瓦狗之輩能夠打得過的。我呂布麾下曾轉戰四方的士卒文武,也都不是任人宰割的。
成也丹陽兵,敗也丹陽兵。襲取張飛把守的徐州之時依靠的是丹陽兵作為內應,丟失徐州也是因為陳珪陳登父子買通了丹陽兵。
接受不了現實的呂布終於徹底喪失了顯揚於海內的心思,於是將所有僅存的部曲托付給生死存亡關頭救了他們一命的張繡,並且從張繡那裏得到了處於中原邊緣廣陵郡一個靠海的偏遠的縣作為自己的食邑。
明確打算混吃等死的溫侯在亂世之中完全是世外桃源的鹽瀆縣給自己興修了一座塢堡。雖然其規模和堅固程度根本不能和往昔董卓給自己修建的郿塢相提並論,但是防範一般賊寇強人綽綽有餘。另外招募了一些鹽瀆縣的樸實鄉民,以跟隨自己時間最長的一批心腹死忠為主幹,組成了一支僅供自保的私人部曲。以鹽瀆縣全部的賦稅供養自己一家盡享安樂歡度餘年。
呂布完全有理由相信,以自己表現出來的這種完全對任何人無毒無公害的做派,不論張繡統治廣陵還是最後曹操一統了中原,都因為一個沒什麼地位的鹽瀆縣太過為難自己。
民國有寓公,三國有塢公。反正呂布是真心要在鹽瀆享樂餘生的。但是偏偏有人要忌憚呂布的個人勇武,並因此為動機加害呂布。
那便是張繡的部將楊奉韓暹。這兩個都是出身黃巾軍一支叫做白波軍的分支,流竄雍州司州並州三州交界的白波軍極盛時曾與猖獗於太行的黑山軍齊名。但是白波軍明顯是因為沒有一個像張燕一樣的強勢統領而勢衰的。楊奉在三國以李傕部將的身份便說明了這一點。
楊奉在李傕手下出不了頭,又不願意一直在與郭汜的火拚中消耗自己的部眾。於是隻能鋌而走險反出大西涼集團,劫持了漢獻帝自立門戶。在逃亡洛陽的路上又緊急拉攏了曾經一起起義的白波帥韓暹、李樂、胡才,甚至連南匈奴右賢王拉來綁在自己戰車上。
無疑楊奉是拚湊了一支烏合之眾,要是能成事也就沒曹操挾天子以令諸侯什麼事情了。一直被李傕郭汜曹操絞殺的最後隻剩楊奉和韓暹兩人幸存,投奔了袁術。結果又在熬不出頭的情況下背叛袁術,降了張繡。
想要像對劉辟龔都一樣對楊奉韓暹施以恩澤使之效之忠義的張繡卻是大大打錯了一次算盤。劉辟龔都兩個雖然能力平庸,但卻不似楊奉韓暹兩人成事不足敗事有餘。
試想,一個連異族都能找來一同挾持漢家天子的人,做人會有原則?
張繡原以為還有些往日同在西涼集團的香火情,楊奉韓暹兩人能給他樹立一個降將的典範,但是卻是低估了這兩人的性情。
得知張繡投降於曹操,楊奉韓暹的第一反應是——自己有沒有性命危險?
本來這也是人之常情,但是這兩人卻是一齊斷定張繡會把自己的頭獻給曹操。就算不獻給曹操,按照因為爭奪獻帝結的梁子也不會善待這兩人。加上曹操出兵的檄文中宣布的張繡罪行中就有一條:包庇往日挾持天子之賊楊奉韓暹之徒,任其為禍一方漢家城池。這兩人更是驚惶如驚弓之鳥。
賊寇出身的這兩人的思維在此刻出奇的一致——大不了再反了!反正反李傕是第一次,反袁術又是一次,再多反一次也無妨。大不了幹流寇的老本行去,那有啥。反正現在廣陵五萬兵權在手,還怕在中原溜達不起來?
於是,接到消息的第二天,楊韓兩人便決意起兵自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