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明漢將軍(1 / 2)

龐德公盯著袁瀾看了好久,臉上的疑惑之色更重,不禁撫了一把胡須道:“實話說,老夫和司馬德操乃是故友,三日之前,老夫才從書信中得知司馬德操將要遷居荊州的消息,而聽左安說,姑娘你們卻是一個月前便在襄陽尋找司馬徽了。”

頓了一下,龐德公說道:“而司馬德操遷居荊州,卻是因為半月之前劉荊州頒令興建學宮,請聘天下大儒前來荊襄。而姑娘你們卻是在一月之前便在打探司馬徽,這件事情可奇怪得很!”

聽聞此話,左安臉色大變,不禁去看向袁瀾。袁瀾此時也是略有失色。要是龐德公說的是事實的話,劉表是半個月前才聘請的司馬徽,而張繡卻是在年前也就是三個月前都判定了司馬徽在荊州講學,那麼怎麼解釋張繡是如何提前得知劉表要興建學宮、而且聘請名單裏麵還有司馬徽?

張繡的情報網有如此發達?

不可能,就算是用最快的馬匹加急送情報,那麼也得在加一個多月的時間,而劉表興建學宮此事袁瀾來到荊州後也聽說過,是劉表在今年過年才做出的決議。這也就是說,劉表還沒有提出興建學宮的決議,甚至隻是腦中剛有這個想法的時候,張繡卻時已經知道了劉表興建的學宮裏麵要請司馬徽來荊州講課?

袁瀾想不通這其中的關節,一時隻能認為張繡要麼有預知未來之能,要麼便有洞悉世人之心的本領。

這還不算完,龐德公又說出了一句差點讓袁瀾承受不住的話:“而且聽左安說,你們在打聽人的時候,是先問‘水鏡先生’在何處,十餘天的無人回答之後,下來才問‘司馬德操先生’的。這是更讓老夫想要一探究竟的問題,水鏡先生之名,你們是從何得知的?”

“要知道,這水鏡先生之名,可是老夫我給司馬德操起的,是看在他經學淵博才如此敬稱。到現在也不過石廣元徐元直兩人知曉,不說世人並不知司馬德操有此名號,就算是荊襄汝穎名士們也無一人知曉此事,而姑娘又是從何得知水鏡先生此號的?”

袁瀾聞言已經是眉頭緊鎖的,倘若說之前張繡是因為先知先覺知道司馬徽要定居襄陽,那麼水鏡先生的雅號張繡又是如何得知?張繡的一眾文武,可隻有一個韓嵩與荊州文士交往甚密啊!

對了,韓嵩!張繡不是什麼讓韓嵩給司馬徽寫一封信嗎,現在看來這龐德公與司馬徽關係匪淺,也一定與韓嵩相熟。

要明白,韓嵩雖然也不是荊州人,但是也是作為一個逃避戰亂的隱士避亂荊州,然後被劉表帶有強迫性地征辟。眼前這位也是隱士,也和司馬徽相交,那麼相識的幾率是很大的!

打定了主意的袁瀾當即取出信件,交給龐德公:“先生且看此信!”

當一直迷惑狀的龐德公看到信封外邊一行字跡以及署名,卻是立即變得嚴謹異常,又打開信件,先看字跡而不是內容。反複辨認了好幾遍,忽然喜聲道:“這不是韓德高的筆跡嗎?”

接著又看內容,一連將一封信讀了三遍,龐德公忽然老眼泛淚道:“此信雖然書寫略微潦草,也沒有辭藻,但老夫卻是說它出自韓德高筆下!除了他,也沒誰有這份犀利直白的文風了!”

又是看了一遍,龐德公不禁滴下兩滴老淚,舉信問道:“韓德高近來可好?”

問完之後龐德公才感覺不太對勁,忽然又是變了一副臉色。略帶叱怒道:“韓德高被擄去淮南,那你們定是張文錦的親屬!”

袁瀾無奈歎一口氣,閉眼默認。

片刻龐德公卻是恢複了常態:“韓德高還是這脾性,不管為誰幕屬,都是用心而為!此信確實是老漢好友韓德高所書,你們的身份韓德高也在信中直言指出。但是,韓德高也是知道司馬德操居住在潁川的,也並不知老漢我所起的水鏡先生名號,你們卻是如何得知?”

本來以為這些都是韓嵩知曉內情的袁瀾大吃一驚,從龐德公手中接過書信查看一番後,確實沒有看到任何一點韓嵩知道司馬徽在荊州或者把司馬徽稱作水鏡先生的意思。

這可奇了,任袁瀾聰敏過人,卻也是理不順這些信息。

頓了一下,龐德公忽然開口道:“不過一切也無所謂了,既然是韓德高力薦的,那老漢我便是要盡一點綿薄之力的!老夫現在可以告知你們,你們隻要在這魚梁洲再守候半月,便能見到司馬德操本人。你們的水鏡先生可是說好了要與我隔水相望而居的!”

聽到這裏左安等一眾侍衛都是欣喜之色,終於可以找到了張繡交代的要找的人。而袁瀾卻也是露出了笑顏,卻是不僅僅因為找到了水鏡先生,而且更是因為她為張泉張若找到了一個庇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