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毫無疑問,張繡此夜的舉事是成功的。
張繡軍殺上門的時候,曹軍兵不知將在何方,將又不知主公在何方,能有效組織應對兵變措施的將領寥寥無幾,一部分曹軍將領采取的舉措甚至幫了張繡軍的忙。
就比如獨眼夏侯惇將軍,因為陰差陽錯差點和於禁火拚。最後親自帶頭撤退,導致北城所有曹軍人心惶惶。最後雖然到達了壽春宮,卻還是沒找到曹操的人。隻得往西門突圍而去。
走在半路,正遇自西門來的李通軍,夏侯惇欺李通無名下將,直接揮軍攻打。李通卻自知自己所領軍隊乃東西南北四軍最弱的,嚴守不攻。
李通的舉措直接導致了夏侯惇的悲劇,趕來的高順軍咬住夏侯惇的尾部廝殺,使得夏侯惇首尾不能相顧,原本就打得毫無章法的青州兵更是散亂如散沙。
卻說於禁,帶領部卒堅守武庫,無奈宋憲親自率領百名精銳鑽地道突入武庫內,知於局勢無用的於禁隻得領軍向南撤退。正好撞上了正在混戰的青州兵和張繡軍。於禁稍加考慮便選擇了向李通的方向進攻。
正在身先士卒試圖攻破李通防線的夏侯惇看見於禁的軍隊,卻是突然下令轉向南門突圍。
結果就是又坑了於禁,本來打算和夏侯惇夾擊衝垮李通防線的於禁軍瞬間成為了高順軍李通軍和後麵跟著的宋憲的聯合圍毆對象。
於禁倒也機智,轉頭殺向最弱的宋憲,親自操刀殺敗宋憲後領著本部騎兵朝北逃竄。
高順李通等人也不深追,留下部分人馬解決於禁兵馬,大隊人馬朝著南城開去。
南城正處於膠著戰態,本以為最好拿下的南城曹軍卻是此戰的一個大泥潭。因為南城的複雜性,大部分的曹軍雖然找不到組織,卻是反應了過來,參與到了混戰之中。
雖然說是普通曹軍,但實際這些曹軍才是曹軍的根基。盡管被打了個措手不及,但這部分曹軍卻仍然依靠數量和單兵素質以及配合程度等優勢和張繡軍打了個五五開。
甚至打的時間越長,曹軍的組織程度越好,戰意越高昂。而紀靈張勳的部卒,大多是淮南兵,善守不善攻,也隻能依靠地利熟悉硬杠曹軍。
但是這一切在夏侯惇到來之後發生了大逆轉。
一到逃命就個個爭先恐後的青州兵此刻已經徹底打亂了所有建製,看起來就好像一群戰敗了的敗軍。重點是後麵還跟著為數甚重的張繡軍!
四麵被圍也不是真正的重點,關鍵是,南城堅持戰鬥的曹軍將領在北城撤來的軍隊中沒看見曹操的影子!
由青州兵帶來的恐慌情緒瞬間在所有曹軍中蔓延,此消彼長,紀靈軍和張勳軍卻是看到了高順率領的主力和李通的生力軍,大呼著“援軍來了”“曹狗們被包圍了”的張繡軍瞬間士氣大振!
半個時辰後,張繡親將李豐自壽春宮快馬趕來南城主戰場,當眾向兩軍亮出了兩具人頭!
其中一具是典韋的,這個基本所有曹軍都認得。古之惡來嘛,他的樣子不知道根本不配當曹軍。另一個卻是血淋淋的,分辨不出來,但卻神似曹操本人。
李豐一字未說,但卻比說什麼效果好千萬倍。心裏產生猜疑的曹軍軍心大亂,畢竟是個曹軍,隻要不傻都知道曹操和典韋的關係,那是從來都寸步不離的啊!
關鍵時刻一兩個曹軍將領為了挽回軍心,高呼:“那不是主公的首級!”
頓時曹軍再無鬥誌,敵方還沒宣布什麼,你這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熄滅了重新殺向壽春宮念頭的曹軍集中力量突向南城城門,試圖突圍。
紀靈麾下的淮南兵的善守特性終於得到發揮了,雖說到最後還是被發狂的青州兵殺亂了陣形,但卻成功給張勳高順李通的軍隊爭取了盡力殺傷的時間。
這也得虧夏侯惇終於不不坑了,身受數十創仍然身先士卒,帶動幾乎所有曹將奮勇向前。加上曹仁拿曹操長子曹昂鼓勵軍心並組織軍隊攻守。曹軍才得以抱著一線希望突出了紀靈的軍隊,甚至一鼓作氣衝出了南門龔都的防線。
付出的代價卻也是極為慘重的,僅僅壽春南城,就留下了至少兩萬曹軍屍首,還有三萬降軍。
而在壽春城內的曹軍總數,不過七八萬人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