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朋友聯機對戰,享受謀智與謀攻的樂趣。而在平時,張秀的筆記本裏也少不了這款遊戲,扮演一方勢力的操控者。入則整內政訓練軍隊,修城收賢能;出則征戰四方,一統三國。

遊戲裏除了張秀剛開始玩的時候玩過諸如曹操孫策劉備袁紹的大勢力,會玩了以後便鍾情於中小弱雞勢力,像張魯孔融袁術張燕等等,張秀在其中體驗了以弱勝強,以小勝大的樂趣。

這晚玩到四五點,朋友們都睡了,張秀便退出對戰模式,打開了征服模式,眼睛掃索了一下,定格在張繡這個勢力上,想起就剩這一個勢力因為某種原因還沒玩過,便點擊進入。

也許是玩電腦的時間太長,沒清理內存的緣故,讀條遲遲沒有完成,張秀卻昏昏睡去。

……

張秀醒來的時候是晚上,周圍黑漆漆的。他伸手去摸電燈開關,想要取點水喝,摸了半天卻連電源開關都沒摸著。

突然間,一股強烈的疲意襲來,在張秀腦中好像炸了開來,全是混沌。張秀叫了出聲。又想起旁邊還有熟睡的室友,生生止住聲音,低吼了一聲倒頭就昏了過去。

此刻房門卻被兩人打開,這兩人在月光下一身古代甲胄,箭步衝到張繡床前。一人手執火炬,先照看榻上張繡無恙,這才點明室內蠟燭。另一人卻道:“難道宣威侯又做噩夢了?”

執火炬那人邊四下點燃蠟燭邊搖頭道:“人禍矣,驃騎將軍生前與宣威侯有父子情誼,此番驃騎將軍遇難,宣威侯悲痛如此,也是人之常情。”

另一人觸景哀歎一聲:“驃騎將軍生前待吾等甚厚,此番遇禍,也是因要為吾等謀一個棲身之所而遭此難。唉,是吾等拖累了將軍啊!”

“事已至此,多說無益,”執火炬者道:“既然宣威侯無事,那你就先回軍營,和胡將軍一起安撫士卒。我來把守府衙,照看宣威侯。”

……

虛幻飄渺卻又存在著些許真實感的夢中,張秀成為了一個稚氣孩童,被送上山拜一位白胡子高個老頭為師,學習槍法。

同門隻有他一個人,唯一一個同齡人是老頭唯一的兒子,叫什麼童飛。月棍年刀一輩子的槍,槍法並不好學,特別是頂級槍法,受苦挨累時常有。張秀雖然在這副孩童的身體中,卻又好像一個旁觀者。隻能幹看,感覺不到身體的觸覺,更別提控製身體體驗一下。

也不知過了多久,山上來了第二位少年,他也姓張,叫張任。兩人一同學習槍法,這槍法叫做百鳥朝鳳槍。

一轉眼,張秀已是一名英武少年,下山回到故鄉,擔任一個小小的縣吏。涼州動亂,張秀伺機殺了金城叛亂的頭目,那人叫麹勝。於是郡內稱義,招合少年,成為一方豪傑。

之後,張秀投奔時為破虜將軍手下大將的親叔父。張秀這才知道這副身體的叔父叫張濟,破虜將軍名叫董卓,而張濟是董卓心腹大將之一。

於是張秀一步步在對羌人胡人以及邊章韓遂的作戰中積累軍功,並從屍山血海中打出了北地槍王的名號,從一名底層軍官——屯長升任中層將領——軍司馬。

時間的車輪在轉動。張秀,不,應該說是張繡。經曆過董卓之亂,親眼見到了兩任大漢天子——劉辯和劉協,在董太師淫威下顫顫發抖;見識過良莠不齊龍蛇混雜的十八鎮諸侯;還和馬中赤兔人中呂布並肩作戰過。

目睹過貂蟬的沉魚落雁般美貌,是怎樣的讓董太師和呂溫侯如癡如醉,甚至操戈相向的不堪往事;親曆了李傕郭汜之亂,本來就深受異族侵淩的關中因此更加生靈塗炭……

畫麵一直延續到最後,四萬雍涼軍拖著蕭瑟的背影離開關中。走出武關,攻打荊州南陽郡。宛城城下,這支軍隊的主心骨,也是張繡血肉至親的人不幸中流矢身亡。

那偉岸的身軀倒下的時候,三軍為之動容!天地為之變色!張秀感覺不到身上刀箭劃過的傷痛,也感覺不到從張濟身體流出的血液溫度。但是他的心顫動了。

主帥落馬,軍中大忌!

“但這並不是結束,甚至不是結束的開始,這隻是開始的結束!”不知道為什麼,張秀想起了丘吉爾的這句名言。

因為他看到了,自己化作一道英武的身影挺身而出。長槍指處,雍涼軍悲愴湧衝;悲怒吼處,城牆告破!

記憶戛然而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