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認識王小天,跟他聊了幾句,對周霖卻是沒怎麼搭理。
周霖坐在一邊,目光在這些人身上掃過,從他們的氣質和衣著就看得出來,這些人都是出身於富貴之家。
富貴,富和貴還不一樣。
像薛大雪,一看就是大富之家的孩子,外表看起來沒什麼架子,就跟鬆江大街小巷大排檔裏能看得到的那種喝啤酒吃烤串的漢子沒啥兩樣,但說上幾句話之後就能聽出他話裏話外有著一股子傲慢勁兒。
倒也不是瞧不起誰,就是因為太有錢而生出來的優越感。
薛大雪是富,另有幾個人是貴。
他們說話有條有理,特別有禮貌,你從他們的舉止和言談之中找不出任何一點不對的地方,就是難以對他們親近起來。
說白了,他們四平八穩滴水不漏就像是一部龐大機器上的輪軸,盡管有著巨大的推動力但你閉著眼睛都知道他們下一步會轉到什麼位置。
而且機器都是冷冰冰的,難談感情。
富和貴能夠到一起,也能談朋友,但跟普通人還真不是生活在同一個世界的生物。
他們聊他們的,王小天能插上話,周霖盡管是個重生者,前世今生也沒接觸過什麼太了不起的人物,對他們的話題真有一種無力感。
比如薛大雪說的一樁生意,一張口的金額就是上千萬。
比如唯一那女孩說去國外賭場的經曆,一把輸贏就是七位數。
比如有個年輕人手腕上的手表,四十幾萬買的還被其他人嘲笑說他品味不夠。
這樣的談話,周霖真是插不上嘴。
就算能插上嘴,周霖也不會自討沒趣。不是這個圈子裏的人,沒必要削減了腦袋往裏麵擠,擠進去人家該瞧不起你還是瞧不起你。
像要進這個圈子,而且不被這些人小看,那就隻有一個方法。
周霖默默的想著,默默的等著。
角落那人就是杜公子,他一個電話聊了十分鍾,剛掛了又接一個,似乎有人請他辦什麼事。
足足半小時過去,杜公子才算是把事情說完,電話往旁邊一丟,朝王小天招招手道:“小天,帶你朋友過來。”
這間客房是個大套間,還有兩個單間。
杜公子叫王小天和周霖進了左手邊的小單間,示意他們把門關上。
關了門,杜公子往一張有些年頭的紅木椅子上一坐,又指了指對麵兩張椅子道:“坐。”
等王小天和周霖坐下,杜公子拍了拍椅子扶手道:“小天,給你介紹介紹我這寶貝。這張椅子怎麼樣,明朝的,我花了九十萬買的。現在走哪兒都帶著,就覺得這椅子舒服。”
王小天瞪眼睛道:“九十萬買張椅子?杜公子,我真是佩服你的品味,會吃會喝會玩會享受,我這俗人就隻能弄個真皮沙發坐坐,你都玩上古董椅子啊,咱們這差距也太大了。”
杜公子道:“人生苦短,得及時行樂。不過想要行樂得有錢啊。你光看我享受了,沒看我每天拚死拚活的給人辦事,被罵的跟狗似的時候也不是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