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首間,赫然發現荊婉正步步逼近。
我接過阿福拋給我的麻繩,衝上去就將她綁了起來。
她回過頭看著我,一臉的哀求與委屈,道:“你綁我做什麼?蘇琳呢,她沒事吧。”
我臉色一怔,又聽阿福在那邊道:“別被她蠱惑住!她已經不能是原先的荊婉了!”
這下我不作猶豫,還是將其控製住再說,雙手一扯,把繩的一端綁在一處鐵鏈的環鉤上,不願去直視此刻的荊婉,下意識就順著鐵鏈望去,發現正銜接著那道玉棺。
看了一眼被綁得結實仍在掙紮的荊婉,我歎息一聲,不再去看,舉步走到玉棺旁,發現裏麵正躺著一具幹癟的屍體,衣著綺麗,想來是位女貴人。
待得我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這女屍身上時,忽然,我的臉色一白,寒毛倒豎,幾個踉蹌連連倒退。
她的胸部,正在起伏!
我不由得想到剛到此地看見的那個披頭散發的人。
算人嗎?那個是人嗎?
總而言之,我下意識地,便朝方才進門看見的那裸體女人瞧去,這一瞧,更是使我大驚失色!腳下一軟,就真差點癱坐在地上。
阿福剛才竟然將捆綁那女人,不對,應該是捆綁那東西的的麻繩拋給了我,而那東西當下已經把他撲倒,死死將他壓住,,阿福奮力反抗,卻未作出傷害她的的舉動,隻雙手撐著她的咽喉。
“你是有意識的!你看,這是你寫的,你能寫這個證明你是有意識的!清醒一下好不好!”惶急之間,我聽得阿福衝著那個“東西”大喊著。
那東西哪還會去看阿福手上枯黃的竹條,眼看就要一口將他臉上的肉咬去一塊,說時遲那時快,一把利刃突然從那東西的胸前突了出來,是四叔來了。
但那東西並未停止舉動,四叔眼疾手快,抽出匕首朝其咽喉用力一刮,頭顱落地。
虧得四叔當時決斷已定,心裏頭盡管不放心我也不與我廢話,待得我二人進入地宮後便悄然跟上,這才免了阿福的一次橫禍。
阿福卻是手腳並起,對著四叔拳打腳踢,我更是嚇得夠嗆,心想莫非著魔了。
但四叔是何等人物,立即反手將他死死按住,不久,他也平靜了下來。
我們三人在門邊將鐵門鎖上的時候,那被捆綁得死死的荊婉還在不停哀求,見我們始終沒有要將她帶出來的意思,立即轉而變成咒罵,一臉的委屈轉為怨毒,許是念及她眼前頭顱落地的那具屍體,想到日後自己模樣,淚水便嘩啦啦地流了下來。
阿福冷冷地看了她一眼,淡淡道:“日後她沒得東西吃了,就會跟秦歡與麗妃一般了。”
我和四叔對視一眼,皆不明其意,直到後來聽他講起一段故事,才對這前因後果了解起來。
在洞外等候魯旋風等人的時候,阿福便將事情原委先給我們說了一番。
他卷起一根煙卷,自己抽了起來,我們等了許久,他才道:“這地宮的圖紙,是我賣給張沉香的。”
我看向四叔,此時對方出奇的冷靜,看那模樣,倒似乎是陷入了過往而沉思之中。
四叔不開口,我也不好跟這個當下感覺十分陌生的人問起什麼,見他又把煙抽了幾口,才道:“那地宮,我幾年前便去過了,那……活屍,我……我亦已在當時見過。”
“很明顯,我這樣做,並非圖所謂錢財,隻是當時,我不經意間得知張沉香手上有那竹簡,那竹簡裏全是徐福跟麗妃的情愫……我……我覺得,麗妃的後人,也該知道這件事情。”
我聽得糊裏糊塗,但隱約好像想到了什麼,卻始終抓不住那個點,這時四叔開口道:“原來如此,當時老掌櫃說你行為乖張,大有反水之意,便將你趕出鋪子,看來,是因為當時你跟張沉香來往的多?”
阿福擺了擺手,回道:“老掌櫃的早就知道我的事情了,我先是與他來了一番坦白相告,卻落得個潑冷水的下場,當時他一再警戒我讓我不得對此事糾纏下去,隻是我實在按捺不住,終是頂著被逐出鋪子的後果滿足了自己。”
說著,他掃了我們一眼,像是在做出重大決定一般,徐徐說道:“剛才被四爺砍下腦袋的,便是起初被鎖在門外的那……同時也是張沉香手中那敘述著尋仙旅途古卷的撰寫者——秦歡,而玉棺裏那個,則是秦始皇的一位妃子,麗妃。”
我啊了一聲,下意識就開口道:“那椅子上那具枯骨莫不是徐福的?”
四叔有些不解地看向我,同時臉色帶些吃驚,那阿福更是張大了嘴巴久久不能合上,我連忙解釋道:“我對老爹的筆記可謂是看得滾瓜爛熟,其中有一段記錄著秦始皇的尋仙之道,裏邊提過秦歡跟麗妃這兩個人,還有一個最關鍵的人物,便是徐福,若按照老爹筆記的說法,那徐福更是尋找長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