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於穆仙覺之事,這自然是段奕某次與任行道烤肉喝酒之時,從任行道口中得知的了。在大口喝酒吃肉之時交流宗內之人的是非八卦,是二胖子的共同愛好。據說當年此事在宗裏,人人都知曉,隻是懾於李觀南位高權重,無人敢提而已。
“原來如此,那師兄其實也是穆性的了?難怪不願麵對家師了。”柳絮清冷的麵容上閃過幾分恍然之色,又這般道。
“這倒不是,愚兄的確是姓段的,隻是拜惟青的親娘為義母罷了,愚兄與惟青並無血緣關係,隻是從小一塊長大而已。”段奕擺擺手道。
“那既然師兄不想拜見家師,這倒簡單,段奕師兄隻要送柳絮回到回月峰下即可,柳絮自會向家師細說大比之事。”柳絮淡淡道。
“不,既然來了,就當然要拜會李師叔了。至於方才跟師妹所說的一翻話,其實愚兄是有一事所求的。”段奕麵色一凝地道。
柳絮見段奕麵色凝重,非常誠懇的樣子,也是神色一正地道:“師兄直說便是。”
段奕沉吟片刻,才道:“愚兄知道,師妹對在下一直頗為客氣,這多半是幼時愚兄將陰陽之氣傳給師妹,讓師妹得以進階太陰之體,心中感到欠下了一個人情的緣故。但師妹大可不必如此想,愚兄將陰陽之氣傳給師妹,其實是作為讓愚兄與惟青留在本宗的一個代價而已,師妹無須介懷的。至於愚兄所求之事,算是未雨綢繆吧,愚兄希望日後惟青若是陷入某些困境之下,師妹又有能力相助,且看在愚兄的麵子上,拉她一把。”說罷,段奕神色鄭重地向柳絮躬身一拜。
柳絮扶住段奕,清冷的臉上多了幾分柔和,輕聲道:“師兄用心良苦了,惟青師妹能有段師兄這種大哥,真是她的福分。柳絮與惟青師妹同為靈飛宗弟子,自是會首望相助的。”
段奕聞言,胖臉上露出幾分笑容,隻是笑容中似乎有幾分無奈一閃而逝,道:“師妹這麼說,愚兄就放心了。”
柳絮凝視著段奕的笑容,片刻後,點了點頭。
一刻鍾後,二人便在一秀麗的山峰之上,這時柳絮淡淡道:“段師兄,就在下方停下吧,本峰有禁空禁製,未經許可不得飛行的。”
段奕道:“這山峰如此大,若是步行,定是要走很久的,對師妹傷勢不大好吧。”
“柳絮隻是元氣受損而已,實際上並無多大影響的。況且此禁製之強,歸真期以下均是難以飛行的。”柳絮解釋道。
段奕聞言,眨了眨眼道:“如此的話,我等還是再飛一段路程再下去吧,畢竟師妹元氣受損還是坐著好一點。按理說禁空禁製,理論上飛得越高,受到的禁製之力才越強,我等飛低一些便是了。愚兄也是懶散慣了,不願走著上去了。”
柳絮聞言,淡淡道:“那就隨段師兄的意了。”
段奕微微一笑,駕禦著飛舟向山峰之間,沿著白玉砌成的階梯向上不緊不慢地飛去,離地麵約七八丈的樣子。
剛開始,柳絮目中還有些不以為然,但見段奕竟越飛越高,卻絲毫沒有什麼吃力的樣子,卻是有些訝異了。
一刻鍾後,段奕駕禦著飛舟在距離峰頂還有一小段距離的白玉階梯下停下了,回頭對柳絮道:“柳師妹,我看就在此地降落吧。”
柳絮這時才發現,段奕額上不知何時冒出細細的汗珠,心中升起一些異樣的情緒,道:“段師兄辛苦了,接下來的路,柳絮自己便能走上去。”
段奕點點頭,將小舟收了起來,輕舒一口氣,與柳絮並肩走了上去,心中暗道這禁製之力果然強大,差點就翻船了。
二人走了一會,終於走到了山頂,便見到二位年輕女弟子正迎麵走來。
那二位女弟子,也看到了段奕二人,其中一名身材嬌小的女弟子,平凡的臉上閃過幾分詫異之色道:“柳師妹,你怎麼回來了。”
“原來是蘇師姐,小妹回來,是帶段奕師兄來拜見師傅的,不知師傅可在。”柳絮道。
“那還真是不巧了,我娘正在閉關,怒不接見外人。”這時另一名容貌嬌美,身上白衣的女子,氣語冷淡地道。
“李師妹!原來這位就是段師弟啊,段師弟隻用一劍闖過第三關的事跡,真是讓我等佩服。不過師弟若想拜會家師,那還真不巧了,師傅正在閉關呢,非重要之事不可出關的,就不知師弟有何要事了。”蘇姓女弟子輕斥一聲,看了一眼平平無奇的段奕,平凡的臉上掠過幾分笑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