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想是如此想,實際上當然不會有人出聲提示黃之浩,誰都知道,那位子本來是給段奕坐的,但似乎是因為席修海剛剛那一翻話,黃之浩改變了主意,打算跟席修海唱對台戲了。
但要跟席修海對著幹,那是需要強大的實力作為底氣的,如今誰都知道鄭清璿因傷缺席,回到了靈飛宗養傷。沒有了鄭清璿在此,靈飛宗雖然依舊強勢,但又拿什麼跟席修海叫板?
難道就靠這個,新進階的歸真初期修士段奕?
雖然聽說此人曾在廣雲城一戰中,擊殺兩名同階修士,雖說戰力不錯,但這種戰績,在座之人中有不少人自問都能做到,根本不足以對抗席修海的。
否則坐在上麵的人,就不是席修海了。
但黃之浩當然不會不知道此事,在這種情況下,黃之浩還敢讓段奕上去坐,那豈不是說明對他有著極大的信心?難道此人真正修為,還遠遠超出已知的戰績不成?
在座之人均是活了百年,甚至幾百年的人精,稍一思量,便將事情利害分析了七七八八,看向段奕的眼神中帶上了幾分凝重之色。
而段奕嘴角掠起幾分笑意,竟真的向上方,鄭清璿空出來的那一個淡金色的座椅走去,一點謙讓的意思都沒有,淡笑地道:“如此也好。”
在座之人聞言,皆是臉色一變,隨即看戲似的,看向了席修海以及其他二名坐在中央的修士。
其中圓方仿佛沒有看見段奕似的,雙眼微閉,臉上一副淡淡的表情,顯然不打算說些什麼,而另外那名臉色冷漠的中年修士羅垂運眉頭一皺,似是要說什麼,但掃了一眼圓方之後,目中精光一閃,卻是止住了,穩穩坐在椅子上,似乎同樣沒有看到段奕似的,老神在在的樣子。
而席修海掃了圓方與羅垂運一眼,心中暗罵了一句兩個老賊後,果然不負眾望,緩緩站了起來。
席修海神色陰沉,語氣森嚴地道:“小子,這個位子,不是你想坐,就能坐的。“
段奕仿佛早就在等著席修海這句話,臉上一副皮笑肉不笑的表情,道:“前輩這話,晚輩就不懂了,誰都知道修煉界強者為尊,而這個象征元老的位子,就更是如此。連席前輩都能坐在此位子上,那晚輩又為何不能呢?難道這個位子,是席前輩耍耍嘴皮子定下來的?這樣的話晚輩的確不善此道,還要向席前輩好好討教了。席前輩,您老人家就教教我吧。”
此話一出,頓時滿座皆驚,眾修士臉色古怪之極,想笑又不敢笑,皆沒想到段奕被席修海說了一句之後,反過頭來伶牙俐齒地說了一大竄,說到最後,還自謙自己不會耍嘴皮子。而且這話中,還透著一股對席修海的藐視。
這不禁讓眾修士心中嘀咕了,這段奕是不是與席修海有何深仇大恨,與致於二者一見麵,段奕便毫不客氣地出言嘲諷挑釁挖苦,甚至還要向席修海挑戰。
段奕話中的意思已經很明顯了,他就是在說‘我段奕就是要坐上去了,你這個耍嘴皮子的席修海,有什麼意見就來打我啊。’
這要是在一些無人在場的地方倒也罷了,但在此議事大殿中,當著如此多歸真級修士麵,席修海已經被逼著不得不接招,必須要與段奕一戰了,否則他堂堂北川聯盟的四元老之一,豈不是真成了段奕口中的‘隻會耍嘴皮’而坐上元老寶座之人,這樣的話他席修海、合歡宗的麵子還往哪擺?
緊接著,一些消息靈通的修士馬上想起,不久前,好像曾有一個叫段奕的修士,把席修海視為禁臠的一名女修姬青給搶了。莫非眼前一幕與那一事還有關聯?
席修海頓時被段奕此話嗆住,表麵暴怒之極,但心中卻冷靜異常,意識到段奕這是或許出於立威的緣故,在激自己與他一戰。
席修海心中冷笑一聲。他雖然不知道段奕有何憑恃,敢與他一戰,席修海卻是絲毫不懼。因為沒有人知道,他身上有一件通靈之寶護身。
以通靈之寶的威能,雖然以他的修為,無法完全激發此寶的威能,但隻要能激發那麼一二成,席修海就覺得已經處於不敗之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