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把價格標在牆上,可總有人不看。老板暗自誹訃了一句:“沙幣。”王誌華麵無表情地走過去說:“五塊。”
程澄站起來在錢包裏翻出一張五塊紙幣遞給老板,看見外麵雨下得有些大,又縮回凳子上。
老板收完錢,沒有理他,自顧走回自己的寶座。
程澄打開手機看著電量不足緩緩關機的界麵,嘴角抽了抽,把手機扔回口袋,然後百無聊賴地看著外麵。
外麵的雨下得很大,頭頂的雨棚發出劈裏啪啦的響聲,街道裏並沒有多少行人,來往的汽車打著車燈濺起一捧捧的水花,渾濁的水在半空飛舞落下,濺起大片的波浪。兩邊的排汙溝也被積水填的滿滿的。
雨水衝刷在布滿泥垢和油汙的瓷磚上,在昏黃的燈光下,折射出一圈圈七彩的油光,油光從一個個點冒出,隨即擴大成不規則的圓,一圈一圈像gif圖一樣不停轉動。
“噠啦,噠啦”雨漸漸小了,等了約摸半個小時的程澄撐開傘,走進有些朦朧的街道。
“蒼茫的天涯是我滴愛,綿綿的青山腳下花正開。”王誌國打開手機,點了接聽。電話那頭傳來清脆的女聲。
“我知道了,馬上就去。”沒聊幾句他便掛斷了電話。街燈一盞盞黑了下去,店鋪隱沒在更深的黑暗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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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就是那個傻子”
“敢不敢跟我打賭,第五天他還會在這裏待一下午。”
“賭就賭,輸了的人給一銀雀。”
“我也要賭。”
嘰嘰喳喳的童聲吵得他有些心煩意亂,隻有眼前的向日葵才能讓他平靜的待在這裏。
可風還是毫不留情地卷走最後一片花瓣,他終於站了起來,抖了一下有些發麻的腿,離開這片花園的台階。
“你輸了,給錢。”有些喜悅的呼喊聲傳來。
“搞什麼鬼,怎麼會這樣。”已經贏了好幾天的男孩憤憤不平的從口袋裏掏出一枚銀幣不舍地遞了出去。
瘦弱的男孩快速奪過來,順便撿起了那片花瓣然後高興的走了。
輸錢的男孩一路小跑追上那個少年,有些心有不甘的朝他吐了口唾沫,然後飛快地溜走。
少年沒有理會他,手裏緊緊握著鏈表,有些生鏽的邊緣足夠鋒利地紮破了他的掌心,血順著傷口流下,在夕陽的照耀下閃著奇怪的光芒,從指尖滴落,在半空中迅速蒸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