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於我,或許原本也該是這樣的命運。
但有一天,我們村裏來了一個人,據說是個商人,想要資助一個孩子。於是,他要了所有人的詳細信息,後來他就決定資助我。甚至他根本就沒有見過我。
就這樣我有了資助,便去了城裏上學。大概是因為窮怕了,對外麵世界太過於渴望,我對學習這一條路有奇怪的堅持。因為這堅持,我一路走得很順,有了不錯的成績,考到了這裏。成了家鄉第一個‘金鳳凰’。
暑假的時候,我爸媽卻為了我的學費和生活費犯了愁……
而資助人也隻能資助到高中畢業。
一個暑假,我都在城裏各種找兼職、幹活。可是掙的錢遠遠不夠吃飯。無奈之下,我想起來了給遠方的資助人寫了一封信。告訴他我現在的困境,並希望他能給我一些幹活的機會來賺取生活費。
但生活就是有太多巧合呀,他知道我考上了這所大學非常高興,竟直接給我們村長打了電話,提出要見一見我,並給村長留了他的聯係方式和地址。
我也一直感激他多年的資助,原本也希望能拜訪一下他。而且那個地址就是在洲城。
所以,在開學之前,我提前來了洲城,一方麵是希望做暑期工多掙點錢夠生活費,另一方麵希望能見一見這個多年來一直對我幫助的人。”
陶莎說了這裏,眼裏的已經開始蒙上一層霧,她眼中的茫然讓其他三人都有些不忍。
王翎又倒了一杯水,用手測試過溫度後才遞給陶莎說:“莎莎,喝點水。緩緩勁。”
陶莎苦澀地笑了笑,接過水杯,喝了一口,深深地呼了一口氣。
“那時候我剛來洲城,學校這邊還沒有開始迎新。我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隻能去找酒店,但是酒店太貴了。我隻做短工,連住宿費都裹不住。無奈之下,我不得不想著是不是可以去投靠我的恩人。
所以,我給他打了個電話。
他接到我的電話時,我能夠感覺到他非常開心。讓我在原地等他,他來接我。
我大概等了二十多分鍾,他就出現了。可能是我太無助,他出現的那一刻,我覺得我整個世界的暴風驟雨都停了。
那天他將我安頓在他的別墅裏,我一個農村的孩子,哪裏見過什麼別墅啊。那些價值千金的一個擺設把我賣了都還不起。但是他似乎一點都沒有看不起我的土氣,他很耐心地教我一些現代生活的的生活方式,也很照顧我的自卑情緒,他甚至連刀叉都親自教我。那天他的手機一直叫個不停,我知道他很忙,但是他沒有接,最後直接關了機。
夏柟,王翎,你們可能不理解那種被人寵愛的感覺,我從小到大,從來沒有人對我這樣好過,好的我整顆心都想掏出來擺在他麵前。”陶莎已經有了些激動,夏柟非常理解陶莎,她和陶莎一樣知道那種不被在意、不被寵愛的冷漠對自己的刺傷有多顯著。也知道被人寵愛的那種溫暖,猶如她對莫琲,即使所有人都知道莫琲是愛她的,隻有她自己心裏清楚,莫琲是她整個人的靈魂,有他,她才鮮活。
“莎莎,不管你信不信,我懂你。你的經曆,我很深刻。”夏柟拉著陶莎的手說,
陶莎回以微笑。
“大概是我太虛榮了,在別墅的那幾天,我對周圍的一切都很好奇。司機和做飯的阿姨陪著我,我甚至忘記了自己應該去找工作養活自己。他每天都很忙,但每天晚上會抽兩個小時過來陪我吃晚餐。他特別幽默、風趣。與我的自卑、怯懦格格不入。忽然有一天我意識到等我開學了,這種錦衣玉食的生活就該與我告別了。忽然有些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