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的倒是在理,像陳默這種男孩子,你確定是你能駕馭得了的嗎?現在就想到嫁給他,你會不會想太多了!外麵的姑娘,漂亮的、有才華的、心寬的不要太多,你覺得你憑什麼取勝?”陶莎的話說中了夏柟的心。她一向不敢過於親近與她階層不同的人,一方麵是自卑,另一方麵則是每一次靠近,她的清高都被壓製得粉碎。她站著沒有骨,走著沒有力氣,那個世界她也向往,隻是她進不去,所以她不明白,為什麼唐糖那麼自信。
“我不知道我比別人優秀哪裏,也可能因為我不優秀反而更有優勢,不然你看看你們三個,一個清新脫俗,一個美豔,還有一個高富貴,可為什麼陳默卻跑出去和剛才那個梅翩然糾纏不休。我倒沒有覺得那個梅翩然有比你們三個更優秀在哪裏。所以,我在想,或許陳默要的並不是一個優秀的人,她要的隻是一個乖巧而自知的人。我出身不好,雖然靠著這個皮囊上了外語學院,但這個行當從來不缺皮囊,而且很多人大紅大紫之後,不還是找個富豪嫁了。所以,我想說不定我的成功就在陳默身上呢。至少我就這樣站在他身邊,三年,五年,十年,耗著耗著,他就是我的了。隻要我不奢求感情,就比別人更容易成功吧!”唐糖似乎一點也不避諱她們,話語間的早熟和自在雖不能被夏柟接受,但她至少有那麼一刻覺得她說不定會成功呢!
“陳默和翩然不是糾纏不清,他們隻是有仇,新仇加舊仇。”王翎的話讓夏柟側目,不明白為什麼她的重點與自己總是不一致。
唐糖狡黠的笑容有種穿透人心的力量,夏柟不知如何反駁。連一向很能撐得住場子的陶莎也雙手握著水杯陷入了沉默。
“陶莎,你在想什麼?”王翎見沒人聲援她,有些氣急敗壞。她確實不明白,為什麼那些她看著平庸的人都比她有力量,讓她莫名地迷茫與空虛。
“哈?”陶莎反應過來,迷茫地看了王翎已經有些扭曲的臉,“你不能妨礙一個女孩子對生活的幻想,何況她並沒有傷害任何人的心,也不打算傷害誰,也不會傷害翩然,她隻是用一種執著、安靜的方式追求自己的生活,這有什麼不對嗎?”陶莎的話徹底捂住了王翎的嘴巴,她支支吾吾半天,賭氣扭過頭去。
“夏柟,你覺得呢?你覺得一個人想要追求另外一種生活是錯的嗎?她又沒有主動去傷害誰。”陶莎看著她,眼睛有很多渴望。那渴望讓夏柟既熟悉又動容。是啊!這也曾是她渴望的,遠離過往而展開的一切不是她一直在做的嗎?
“我想,如果不傷害別人,去追求另外一種生活應該是一件正確的事。”
“是啊!”陶莎緊張的表情放鬆下來,恢複她以往的文雅、自信。
“看樣子,你們都是有故事的人呢!我最喜歡有故事的人,因為有共同的經曆,就不會扯著嗓子喊公平、爭議,要求別人和她們一樣耗盡時光,歇斯底裏地去攀爬一座名叫“愛情”卻時刻會移動的大山。我是從小餓著長大的,我的同學有的生下來就含著金鑰匙,她們有時間、有精力去呼喊情懷,而我沒有,我隻要富貴,購物不被嫌棄,喜歡的東西可以刷卡買,哪怕是錢買來的尊嚴,也是尊嚴不是嗎?”唐糖抿了一口水,死死盯著陶莎,她知道說服陶莎便相當於說服了眼前的三個女生。她看得出陳默對那個梅翩然的情誼,什麼新仇舊恨,不過是舍不得放棄糾纏罷了,而顯然眼前的這三個姑娘,並不都看得懂陳默。或許信息不對稱是她可以打贏這場戰爭的好機會。
“你不覺得你的想法過於自我了嗎?你不想要愛情,要富貴,但陳默不要嗎?你憑什麼認為他會讓你留在他身邊?”王翎氣憤不已。眼前這個姑娘分明是道德敗壞,不思進取,怎麼連陶莎也似乎要屈服了呢!
“隨便他要不要愛情,但我想總有一天他會放棄的。”唐糖很自信地說,“至於我怎麼留在他身邊,就目前來看,他還需要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