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翎聽梅翩然話音不對,趕緊回頭。那人在人群中一眼便能辨別的出。他表情裏有很多無可奈何的笑意,顯然這場鬧劇,一幕他都沒有錯過。
體育場的門忽然開了,人群攢動,很快忘記了她們。
陶莎走過來牽夏柟的手,夏柟拒絕道:“我還是回去吧,別鬧笑話了。”
陶莎微微皺眉,她將手搭在夏柟肩上,說:“夏柟,原來之前想給你打個電話等你一起來的,但記得你下午說沒有帶手機。這麼來看,我這個室友做得也不合格。你如果現在走,你會錯過大學生涯最值得期待的一場盛宴,也會讓我很愧疚。”
夏柟摸了摸褲兜裏的手機,不說話。陶莎的話讓她左右為難,她期待這樣輕盈的生活太久太久了,所以錯過不起,可是她似乎永遠不能配得上這樣的生活,無論怎樣遮掩,都是錯。
“我……”夏柟陷入了糾結。
“幹嘛呢!長得帥的都被挑光了,你們幹嘛呢!”梅翩然去而複返,二話不說拉著夏柟就衝了進去。陶莎看著他們瞬間消失在門口的背影,聳了聳肩,果然還是梅翩然有辦法。
這是夏柟第一次進體育館,裏麵被裝飾得美輪美奐,舞池就在中央,很多人已經成雙成對的在跳,夏柟從小到大從未在現實生活中見到這樣的盛況。
梅翩然拉著夏柟在旁邊較為偏僻的位置上坐下來,拿出手機開始發短信。夏柟有很多問題要問,但見她發信息如此專注,也不好意思開口。
夏柟並不會跳舞,連吃飯、上學都有問題的她,從來不理解這種文藝訴求。
但即便這樣,她依然能夠從音樂和愉悅的氛圍中獲得一種專屬於她自己的自由感,每個人都隻顧自己的快樂,不會盯著她看。反倒是她,可以躲在人群中,看到芸芸眾生。
王翎在舞池中,她粉色的裙子因為誇張的剪裁確實如梅翩然說的那樣有些用力過度。但她的舞伴似乎並不是陳默,是個很普通的男孩子,那男孩子似乎也很開心,倒是王翎雖然也在配合,卻一直心不在焉。
夏柟知道她是在找陳默。
受她的影響,夏柟也開始在人群中找他,她很好奇陳默的女伴不是王翎會是誰。
“你在找誰呢?”不知何時梅翩然已經收起手機,托著腮幫盯著她。
夏柟被嚇了一跳,臉色緋紅,一時竟不知如何作答。
“我在找陶莎。”她訥訥道。在梅翩然誠摯的眼神下更加不知所措了。
“喏,那不是來了嘛。”梅翩然依然托著腮幫,眼神狡黠像一隻狐。
夏柟抬起頭,果然看到陶莎被人牽進來,她的臉有些杏紅,在燈光下煞是可愛,可是牽她的那個男人是……陳默!竟然是陳默!
“怎……怎麼?怎麼會是陳默?”夏柟驚訝萬分,牽著梅翩然問,隻是指間不自覺用了力。
梅翩然微皺眉頭,將手從她手中抽出甩了甩,又吹了吹,才閑閑地說:“有什麼好大驚小怪的?有人愛演戲,有人愛看戲,王八看綠豆,對了眼了唄。”
夏柟聽不太懂梅翩然的意思,隻當她是高傲慣了,說話帶刺,或許並無惡意。
陳默將陶莎領向舞池,也不知是不是夏柟的錯覺,她分明看到陳默向這裏看了一眼。
兩人在舞池中央大秀舞技,舞池中央漸漸圍成一個圈,大家都在圍觀、喝彩,甚至音樂都因為他們兩個的舞太過熱烈而換了曲子。
跳舞的陶莎是夏柟見到的最美麗的女孩子,她時而熱烈時而浪漫,時而清純時而瑰麗。梅翩然曾說陶莎和夏柟是美麗的姑娘,可此刻夏柟看來,自己離美麗原來如此遙遠,她除了一副可以看的臉,什麼都沒有。想來莫琲也是愛她這張臉,如果這臉沒有了,她就真的什麼都沒有了,沒有好的家世,和眼前這些人一樣的學曆,可能他們都比自己有才華,比自己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