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遠遠看見莫琲站在樓下，他似乎有什麼心事般遲遲不上樓，夏柟快步跑過去，擔心他是誌願出了什麼問題。
“是誌願又出了什麼問題了嗎？”她跑得急加上心情疲憊，說話的語氣比平時多了幾分煩躁。
但在莫琲聽來，多少含著些嫌棄，戳中了莫琲原本就慌忙的心。
“沒有，沒有，很順利，去了就填了。”他急忙解釋，夏柟聽後表情舒緩了些，她的人生已經很糟糕了，她沒有能力也沒有精力再承擔任何其他的事情。
“那怎麼不上去？”夏柟問。
莫琲尷尬萬分，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不想上樓。以往他總是控製不住自己地想要見她，可現在也不知怎麼了，他總覺得心裏有塊疙瘩，憋屈得很，自己又沒有本事消化掉。
“也沒什麼，想著要不要去菜市場買些菜，還是你願意去外麵吃，就想著想著，在這發起呆來了。”莫琲覺得自己並不算說謊，拋開情緒，他說的原本也是事實。
“買菜吧，今晚不想出去，我陪你去，明天還要去上班。”夏柟邊說邊牽著莫琲去菜市場。莫琲看著她主動伸過來的手，倍感安慰，但聽到夏柟提到“上班”兩個字，頗為疑惑。
“上什麼班？”莫琲問。
夏柟心裏一縮，狠狠地咬了下唇說：“我得掙錢啊。”
莫琲完全搞不清楚她這個前後摸不著頭腦的答案，一臉迷茫。
夏柟也意識到了自己答案的簡陋，深吸了一口氣，才緩緩道：“我讓我爸明天把多餘的東西帶走，把我的小房子延租一段時間。我在旁邊的超市找個暑假工，這樣我這個暑假就不用回家了。”
“你不想回家？”莫琲聽她說了很多，但不知為何脫口而出的就是這一句。話出口後，他暗自責怪自己的魯莽。
夏柟臉色變得有些難看，拉著莫琲的手也不似剛才的用力。
“回去也沒什麼意思，而且你不想和我多處一段時間嗎？”夏柟並不想和莫琲過多討論這些事。她覺得莫琲不會懂，誰都不會懂這種環境下的艱難與屈辱。
莫琲見她有意回避，便也猜出了一些。想了想，問夏柟：“那你早晨幾點上班？”
“十點鍾。”夏柟邊回應邊甩出一個疑惑的眼神。
“那十點之前呢？”莫琲又問。
“十點前沒什麼事，你到底想幹嘛？”夏柟好奇他問題的意圖。
“那你想不想打兩份工，掙兩份工資，這樣你開學也可以自己買一部新手機了。”莫琲繼續下餌。
夏柟聽到“新手機”眼睛都亮了，趕緊點頭。
“我們家早晨四點到九點是生意最好的時候，家裏就三口人，忙不過來。最近我爸媽在合計招個人幫忙，不然你過來幫忙，早餐也解決了，還多掙一份工資，也不影響你去超市上班，而且我們可以每天多呆一起一段時間，隻是你會辛苦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