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在第二個周末,她上完自己回家的時候發現徐然的房間被搬空了,她以為是失竊了,急忙去樓下拍房東的門,房東告訴她,有一對夫妻自稱是徐然的父母辦理了退租手續。
從此,她再也沒有他的消息。
有時候她想想覺得好笑,他好像就像自己的一場夢,沒有人在意,隻有她自己總回那個夢裏去找。
莫琲和夏柟在周末還是會過來蹭飯,隻是他們不再提徐然,三個人吃飯的時候她顯得特別孤單。
梅卿租下來徐然的房子,她將自己的臥室搬到了徐然的房間,她越來越不愛說話,越來越疏離。
她開始更加拚命學習,成績也突飛進。在新年前的考試中竟然直接衝進了前十,連班主任看著榜單就驚歎不可思議,他說這樣的學生他隻見過兩個,上一個是他還在上高中的時候。
但不管外界在傳什麼、說什麼。她似乎都不再關心,她隻有一點堅持,她堅持留著徐然的空位置,並堅持坐在那個位置旁邊。班主任原本很生氣,但後來看看她的成績,又怕在考試之前打擊了她的熱情,想了想也就忍了。
梅卿看著身邊的空位置,她也不知道自己在堅持什麼,他肯定是不會回來了,這麼重要的時候他不可能無故缺課那麼久。她猜想他可能轉校了,所以她很努力很努力,她唯一的可能就是努力到達他們約定的地方,她相信他一定回來。
這雪從聖誕之後似乎沒有停過,停了下,下了停,白茫茫的天地似乎能夠遮住一切。
空曠的教室真的隻剩下她一個人了,風有點大,她的襖已經擋不住這樣的威力。
“徐然,我要回家了。”
“徐然,我會去交大等你。”
“徐然,別忘記我們的約定。”
她邊收拾書和試卷,邊自言自語,就像他就在他身邊,聽夠聽懂她的耳語。
她背著書包,路上的積雪很厚,深一腳、淺一腳。路上幾乎已經沒有了人,冬天的天似乎特別容易昏暗。校門口停著一輛黑色的車,司機遙遠看見她,撐著傘下了車向她走來。
“黎叔,你怎麼來了?”她有些詫異,伸手扶住他。
那人迅速將手一壓,生生地將梅卿的手抬在高處,
“小姐,還是我扶著您吧。夫人讓我來接您回家過年。”
梅卿皺皺眉,順著他的手走向了車的後排,那男人繞到前麵,發動了車。
“黎叔,小姐、夫人這種稱呼已經不屬於這個時代了,您以後就叫我卿卿,其他的,我一律不認。”梅卿寒著臉說,
“小姐,我是看著你長大的,別為難你黎叔。”那男人邊認真開車邊說。
“我媽還是堅持讓我去hn嗎?所以才讓你來接我?”她輕輕地問,
“卿卿,夫人,不,你媽媽也是為你好。”他語重心長的語氣確實像她的長輩了,這讓梅卿的心開始有些溫暖起來。
“黎叔,我要去滬城,去東南交大。”她語出堅定,
“怎麼沒聽你以前提過想去這裏?”那人又問,
“因為以前,我不知道那裏那麼好……”
風雪又大了,路很滑,那車開的很慢。在白茫茫的世界裏一點點向前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