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數。”那聲音夾雜著風雪迎麵撲來。
好吧,我承認,有點感人,我原諒你們的鬧騰了。
我以為第二天會是雨過天晴的一天,可是當我開了門看見夏柟站在莫琲門口,那鎖著的門,讓我隱隱看見暴風雪即將來臨,我果斷關上門,愛咋咋地,我再睡會。
可那之後夏柟忽然開始參與我提出的所有活動,我想跟卿卿周末去約個會。我提議一起出去走走。
他們不是在冷戰嗎?他們不是在努力學習嗎?他們不是不想共處嗎?
請放過我的假期。
可是為什麼他們都跟著,還要全程不尷不尬地參與我的話題。
為什麼他們兩個不直接去打一架算了。
我把所有的期待都放在第二次模考上,我隻希望無論結果好壞,請直接給他們兩個一個結果。不要這麼不前不後,不尷不尬,似是而非地僵持。不要再讓我這個喜歡春暖花開的世界裏再次覆上冰雪。
班主任晚自習來貼榜單的時候,我對他充滿感激。
夏柟衝過去的時候,我想著,小樣,坐不住了吧。
一切就要塵埃落定,一切即將風雨無阻。我終於即將熬過風雪。我想,
班主任敲了敲我的桌子,我看著他的手勢,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
我將書合上,跟著他出去,我大概能猜到他要說什麼,比如安心備考,比如自然麵對,比如正常發揮,比如……
可是,這一次他不是。他拿出了一個牛皮袋,一串串英文字母,讓我忽然有了不好的預感。
“徐然,恭喜你,你被世界一流的hn university錄取了,全額獎學金。”他說,
“搞錯了吧,我沒有申報國外的高校啊。”我很疑惑,
“你媽媽幫你提交的材料,她前幾天給我打電話,錄取通知書寄到了我這裏。你媽媽希望你明天回家去,你有很多事要趕緊辦了,而且你姥姥最近身體不太好。”他說,
“老師,你對我們家的事很了解啊,你認識我媽媽?”他過於自然的態度讓我總覺得哪裏不對勁,
“她呀,我們是高中同學。”他說話的時候有種溫情,我分明看到他眼裏有一個異樣幹淨的世界。
“我明天還有重要的事,我後天回去。”我說,
“也好,該做的告別要好好做。”他的語氣第一次讓我覺得真誠。
我不記得自己是怎麼樣走回教室的,我將牛皮袋藏進書包裏,我將我的心情藏進笑容裏,我還沒有想好告別,我剛答應過卿卿要跟她坐在一起,莫琲和夏柟還沒有在一起。
我看著一摞摞試卷發呆,我想不清楚這算是個什麼樣的結局。
我不能走,我告訴自己。
鈴聲響起,我合上書。
“有什麼著急的事嗎?”夏柟忽然問我,我被她問的心虛。
“平安夜,我要把卿卿搶走,不然她又要跟莫琲沒完沒了。”我說,
我匆忙地走到了卿卿身邊,她合上書,背上書包,溫順的跟著我走。
那天她的情緒很低落,我想說的話,都停在說出來之前。
“怎麼不開心?”我問她,
“我占了莫琲的名次,他肯定很難跟夏柟交待了。”她說,
又是莫琲……
“卿卿,莫琲對你來說那麼重要嗎?”我說話的語氣一定很不和善,因為我看到她的臉開始泛白,她的眼神裏藏了很多傷感。
“徐然,你怎麼了?”她聲音很清涼,一如往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