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你找我什麼事?沒事的話我要看書了,我可不想下次模擬考試的時候上退步榜。”夏柟轉過身,不想再跟他糾纏。
“我餓了。”莫琲可憐兮兮地說,
“餓了?餓了去做飯啊。”夏柟的語氣明顯升了一調,她已經不能再忍受他的無理取鬧。她承認昨天的他給她帶來了快樂,但這並不代表她不怪他害自己受傷,也不代表她能忘記是他強行霸道地把她扛回來,更不代表以後的他就可以指望著自己隨時陪他玩鬧。
“我今天要在你這裏吃。”莫琲跟著他走進房間,一屁股坐在房間裏唯一的板凳上,就好像那板凳是天生屬於他的一樣理所應當。
“憑什麼?我沒有空陪你胡鬧,你別鬧了好不好,你餓了就去外麵找館子。”夏柟已經不打算再跟他廢話,她重新回到書桌上,心裏盤算著不管他再說什麼都不再理他,他無聊了,自然就走了。
“因為昨天我把這個月的生活費花光了。以後這一個月你得養著我。”莫琲裝作可憐兮兮地說,
夏柟抬起頭,正好看見他可憐兮兮帶著哀求的眼神,就像一條無家可歸的流浪狗。這一刻的夏柟覺得自己再一次掉進了一個漩渦裏,她想起爸爸無數次跟她交代過的話——永遠不要相信天上掉下來的餡餅,所有的快樂都是短暫的,需要用無數的愁苦來償還。她很後悔,她應該早就想到對於她這種總是生活在努力與奮鬥邊緣的人,昨晚的快樂不可能是無償的。如果她昨晚果斷拒絕了他,也陷入此刻的悲哀,她無法拒絕莫琲,但是她的清高也確實讓她無法告訴她:她沒有錢,她養不起他。
她滿臉漲得通紅,她又一次為自己的貧困感到悲哀。“我這裏沒有太多的錢。”她隻能如實說,“不過我可以把現在全部的錢都給你。”說完,她就去翻找書包,每一個口袋都不放過,似乎期待著某個口袋裏能多出一筆“巨款”。
莫琲沒有說話,隻是帶著壞笑地看著她,看著她翻遍所有的口袋,湊出一堆零錢,她沒有任何猶豫走到他麵前全部塞進他的手裏。
“隻有這麼多?”他問,
“隻有這麼多。”她答。
“你把錢都給我了,你怎麼辦?”他其實是震驚,一方麵因為她生活費竟然如此至少,另一方麵他以為她至少會猶豫一下,畢竟是“全部家當”。
“我有很多米,我可以隻喝粥。”她語氣淡淡地,就像這樣的生活對她來說有多稀疏平常。
這樣的他是讓莫琲心疼的,這樣的她也是莫琲無法接受的。
“這個錢這個月我保管了,從今天開始,未來的一個月,我們,一起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