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總部裏,他是坐臥不寧,一有風吹草動,他的心裏就是一驚,阿輝心裏也害怕,他是佟哥的司機,跟了老大十多年了,可是自己背叛了老大,他知道,佟哥肯定會饒不了自己的,現在的他後悔,但是唯一的希望就是:佟哥重傷不治,拿自己就不用擔心了。
給我各大醫院去盯著,凡是有外傷的,都要看,一經發現,格殺勿論,賞錢五十萬!
範楒仔的懸賞下去了,他的貼心手下一個個幹勁十足,各大醫院蹲守,結果一無所獲。
遠在鋼城的幾個人都在惦記韋鑒。
婷婷給韋鑒打了幾十個電話,都是關機,她知道自己可能真的失去他了,一個人關在屋裏,不言不語。
梅姐也失去了往日的瀟灑,整天悶悶不樂,浩哥就在旁邊,買了一大堆好吃的,以前,梅姐早就大吃特吃了,今天,梅姐卻一直無聲無息,浩哥都嚇壞了,把那三個死黨找來,也無濟於事。
天亮了,佟哥醒來,傷口已經不太疼了,整個夜裏,他都是趴著睡的,壓得胸口很疼,韋鑒把他扶起來坐好,佟哥看一眼韋鑒:“你一宿沒睡?”
韋鑒一笑說道:“我怕出事,所以沒睡,現在給你紮消炎針,爭取早點好。”佟哥點頭。
“你睡吧!我自己能換藥。”佟哥知道韋鑒也乏了。
韋鑒搖搖頭:“現在還不困,我先給你兌藥,去給你買點吃的,然後再睡。”
韋鑒說完,開始兌藥,昨天李醫生告訴他怎麼操作了,他知道非常簡單,但是幹起活來才知道,原來很麻煩的一件事:笨手笨腳地拿起藥劑,用棉簽消毒,想想醫生教的程序,然後用針管在生理鹽水裏吸一針管生理鹽水,注射到消炎藥的小瓶裏,反複把藥液紮進去在抽出來,最後用手震蕩,看見藥都溶解了,接著做下一瓶,佟哥原本以為很簡單,現在看了看,拉倒吧,自己真做不了。
韋鑒後來的手法就熟練了,看著韋鑒,佟哥笑了:“你學東西挺快啊,趕上了小護士。”
韋鑒一咧嘴:“舅舅,你還有心開玩笑,你心真大,嗬嗬。”
“那又能怎麼樣,我在連城拚了三十來年了,這點小傷算什麼,等我好的,範楒仔,麻痹的,我宰了他!”
看著佟哥的猙獰的表情,韋鑒問了一句:“舅舅,你年齡不小了,是不是考慮該退隱江湖了,別打打殺殺的,享福不好嗎?已經五十多了。”
也許是從未想過這個問題,被韋鑒一說,佟哥一時語塞,他的心裏在想:享福?似乎自己沒享過福,雖然在眾人麵前威風凜凜,但是自己確實是很孤單,兒子不敢來看他,在國外,媳婦也走了,和兒子在一起,自己其實是非常孤單,非常孤單,想到這,一個黑幫老大,竟然歎口氣。
韋鑒知道佟哥有了感觸,他順勢問了一句:“舅舅,佳佳什麼時候回來?”
“佳佳…她不回來了,已經定居英國了……”
韋鑒的心中忽然一顫,這個大學時期的女友,可能再也見不到了,見不到也好,見到了自己的現狀也難過。
韋鑒收拾完,說了一聲走出去。
來到了外邊,又是一個陽光明媚的早餐,今天的溫度有點回升,和煦的陽光照到臉上,非常的溫暖,韋鑒辨認了一下方向,向北邊走去。
向北走了有二百米,是一個賣早點的攤子,有油條、豆腐腦、豆漿,這是東北的特色,韋鑒很喜歡,在買幾個煮雞蛋,遞過去錢,買完了,往回走。
他沒注意,旁邊有個人盯上他了:丐幫的小嘍囉。
昨天被韋鑒打的那倆小子,回到丐幫把事一說,丐幫的老大諸瘸子大眼珠子一翻楞:“媽的!敢打我的小弟,還在我的地盤上要飯,都給我聽著,看見這小子就給我哦往死裏打,打殘他,讓他替我們要飯賺錢!”
有了諸瘸子的話,他的小弟立刻行動起來,可惜,沒抓住韋鑒的影子,原來韋鑒去賓館休息去了。
今天看見了韋鑒,這小子立刻在遠處跟蹤,其實就怪韋鑒的形象太好認了:帥氣是外表,長發飄逸,再就是拄著雙拐,三大特點,老遠就能認出他。
這小子看見韋鑒進了賓館,撒腿就往回跑,這小子心中可樂壞了:老大都說了,抓住那小子有獎勵,累得他是氣喘籲籲,來到諸瘸子的麵前,呼哧呼哧喘氣:“老大…我看見那小子了…”
諸瘸子一腳給他蹬個跟頭:“你他媽,不會打電話啊,累得跟什麼似的,說!那小子在哪?”
不到半小時,也就是二十五分鍾,諸瘸子帶著二十多個小弟就過來了,來到吧台,厲聲喝道:“有個小子,長頭發,拄雙拐的,住哪個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