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冷的北風刮著雪花,讓人有種寸步難行的感覺。每一個走在大街上的人都包裹的嚴嚴實實。
這恐怕是有史以來最冷的一個冬天了吧?幾乎吐氣成冰。人們恨不得隻剩下一雙眼睛,其餘的都裹起來。甚至恨不得把棉被裹在身上。
雪越下越大,撕棉扯絮般一般,瞬間將漆黑的夜色點亮了。
不大的咖啡店裏,一個頭上染著一縷紫色頭發的大男孩一邊喝著熱水一邊看著外麵飛揚的大雪,他英俊的臉上帶著一絲憂鬱,望了一眼窗外,又低頭看了看桌子上的手機,他似乎在等人。
“哎呦,這鬼天氣太冷了,咱們還去南城那家酒吧嗎?”他終於等不下去了撥了一個號碼。
對方不知道說了什麼,他的臉色更加陰鬱了,沉默片刻忍住了氣般說:“好,好,好,隨你們的便!告訴蘇楠,今天不去酒吧駐唱也可以,明天我也不去醫院替他彈琴了!”他說的有點急,臉色有些發紅。
屋外的雪肆意地亂飛,拍打著咖啡屋的窗戶,發出一陣陣輕微的聲響。
醫院的病房裏,暖氣十足,與外麵的嚴寒天差地別。
躺在病床上一年多的植物人楊霏豔,身上蓋著一張薄薄的棉被,額頭上冒出一層細密的汗珠。
病房裏除了熟睡的病人,氣氛極其靜謐。
楊霏豔的手指,不由自主地抽動了一下。可惜,這一幕並沒有人看見。
第二天依舊是漫天飛雪。
額間染著紫發的少年肩上背著一個吉他,手上拿著漢堡一邊走一邊吃,不多時,便來到了一家醫院裏。
走到病房門口,他將最後一口漢堡塞進嘴裏,抬頭看了一眼門牌號,伸手敲了敲門。
“請進——”一個慈愛的中年婦女的聲音傳來。
少年稍稍整理了一下衣服,這才推門進去了。
“是曉笙呀,今天又要麻煩你了。”胖胖的中年婦女看到少年,臉上露出笑容。
曉笙擺了擺手:“阿姨客氣了,這段時間蘇楠忙著複習,準備考研的事,我也是閑著無事,今天,霏豔好點沒?”少年說著將頭湊到床前看了看。
床上的楊霏豔依舊雙目緊閉,仿若睡著了一般。
霏豔的母親搖了搖頭:“唉……一年多了,也不見好,不如就去辦個出院手續回家養著得了。總是麻煩小蘇和你,真是……”
“阿姨您別這麼說,怎麼說霏豔也是為了救阿楠才這樣的,我和阿楠都很感激她。好了,我還是按照阿楠說的,給她彈一首曲子吧。”曉笙說完坐到了角落裏那架鋼琴前麵。
不多時,一陣悠揚的音樂便流瀉出來了。
一刻鍾之後,躺在床上的楊霏豔睜開了眼睛,她聽著如此熟悉的鋼琴聲,以及那個有些熟悉的彈琴的背影,忍不住輕呼道:“藍笙……”
琴聲戛然而止,曉笙猛然轉過頭來,他怔怔地看了一眼睜開眼睛的霏豔,忽然拉開門跑了出去,一邊大聲呼喊道:“醫生!她醒了!她醒了……”
醒來之後的楊霏豔被送去進行各項檢查,每一項身體指標都是正常的。她的父母親這才放心的將她接回了家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