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長明想也不想,一口道:“債多不愁,我的責任已不少了,無非就是再多一些而已。”
年輕人歎道:“明天是你的殺父仇人,想必你也調查到了。”
“這豈非顯而易見……”呂長明說到一半,臉色忽然變得極為驚恐,“你,你,你怎麼知道?”
“我怎麼知道?我怎麼會不知道!”年輕人勃然大怒,一把抓扯著呂長明的衣領,將他提了起來,“我一直都知道,我已經隱忍了十年!整整十年!”
年輕人像是被電了一般,忽然一陣抽搐,將呂長明放了下來,連連搖頭道:“抱歉,我失禮了。”
呂長明被他嚇得呆愣了一瞬,忙詰問道:“你……究竟是誰?”
年輕人道:“你不是早已猜出來了麼?”
呂長明仔細看了年輕人一會兒,艱難道:“你是鄧方常?”
話音剛落,年輕人就大笑一通,他臉上的肌肉也開始變形,縱橫八方各處移動,逐漸從“年輕人”的形象,轉化為了“鄧方常”的形象。
不僅如此,就連年輕人的體型,也隨著臉上的肌肉一起在變動。不一會兒時間,年輕人就徹底變成了鄧方常。
呂長明驚異道:“臉雖然是鄧方常,可你忘了一點最關鍵的。”
鄧方常道:“你說的可是這個?”
說著,鄧方常便將左手的手心給掏了出來。鄧方常唏噓一聲,伸出血淋淋的右手來。
呂長明定睛一看,隻見鄧方常的手心,握著一枚指甲殼大小的鐵牌子。這塊鐵牌子拿出之後,年輕人的氣息,也瞬間恢複成了鄧方常。
鄧方常解釋道:“這塊鐵牌子名為生息牌,是呂元帥的遺物。它除了改變氣息,還有許多用途,你日後慢慢琢磨吧。”
呂長明接過牌子,問道:“你舍得給我?”
“本來就是你的,我何來舍得不舍得?除非你不是呂元帥的兒子。”
“……我是,我是。鄧……鄧叔叔?”
“你還是叫我鄧兄吧。”
“鄧兄。”呂長明苦笑道,“所以我之前還在想,軍方醫院戒備如此森嚴,你是如何混進去的。”
鄧方常笑道:“此時不用我解釋,你想必也已經明白。”
呂長明搖頭道:“你根本用不著混進去,隻需要混出來。可我還有一個問題,那個護士是你殺的?”
“不錯,就是我殺的。”鄧方常一口承認,口氣相當豪爽。
“你為何殺他?”
“我不殺他,難道還等著他殺我?”
“他要殺你?”呂長明想了想,問道,“所以房間裏的打鬥痕跡,便是你和護士爭鬥時留下的?”
鄧方常笑道:“還算你有些見識。從我住進醫院的第一天,我就發現了異常。”
呂長明追問道:“一直有人要對你動手?你可猜出了是誰?”
“是誰我暫且不知,隻有一堆線索。每一條線索的最終矛頭,都是淩飛的指揮部。”
“是淩飛要殺你?”
“不是他,而是指揮部裏的某個人。”
“這個問題暫且放下,我問你,元帥村的案子,你還知道些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