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入眼簾的,是一片空曠而又崎嶇的空地。
就似乎是沙漠之中,赫然出現的一片綠洲。
才走了幾步,呂長明就發現了躺在血泊中的秦客先。
“秦兄,”呂長明上前將他扶起,“別說話,我先替你止血。”
秦客先一把抓住呂長明的手,搖了搖頭,咳嗽道:“我,我沒事,皮外傷而已。”
歇了一回兒,秦客先緩緩起身,一口啐道:“娘希匹,我千算萬算,沒算到他身上竟還帶了一支槍。”
秦客先拍打著腦門:“我身上狙擊槍都有好幾十支,先前追得急,都他喵忘了帶出來。”
呂長明道:“他往哪方跑了?”
秦客先指了指前方:“呂兄,你老實告訴我,他究竟是誰?”
呂長明道:“說來話長,我幾天前去了一趟舊物市場,見此人有古怪,便偷偷跟蹤他。”
呂長明鬼扯道:“他分明就是一個毫無修為的普通人,可跟蹤了一陣後,我卻把他給跟丟了。我當時便覺得此人有問題,這些日子一直在暗暗留心。”
忽然,呂長明故作神秘道:“我暗中走訪了幾天,發現此人著實不簡單。我不但在飛玄派看見過他的身影,就連在上將軍的指揮部裏,我也看見過他。”
呂長明的話半真半假,換句話說,他隻說了一部分真相。他的確在飛玄派的門口,以及上將軍指揮部的門口,都看見過年輕人。
至於其他的麼,他暫時還不想告訴秦客先。
呂長明說了一陣,最後道:“最後便是在軍方醫院了,所以我一見了他,立即就追了出來。”
秦客先沉默了片刻,苦笑道:“呂兄,我有個不切實際的猜測。那個人,指不定就是古陣法核心裏,封印的那隻大魔頭。”
“他要去的方向是陣法核心?”
“我也希望不是。”
呂長明陷入了沉思,來回踱著步。
秦客先歇了歇,道:“呂兄,你趕快離開傷心原,將此時稟告給大元帥……或者給飛玄派也行。總之,一定要將消息準確送出。”
“我走了,你怎麼辦?”
“不用管我。他既然沒一槍殺了我,便不會殺我。還是先將消息送回去要緊,你趕緊走。”
呂長明咬了咬牙道:“好,我走。秦兄,你千萬小心。”
呂長明並未走遠,他剛走出秦客先的視線,便轉了個向,繞了一圈,繞回秦客先的後麵。
消息一定要送回去,可他卻不想此刻就送回去。傷心原的秘密,絕對不小。他好容易來一趟,怎能白來?
隻要消息一回城,軍方和飛玄派,立即就會封鎖傷心原。到了那時候,就算有花長師的關係,他也再進不來。
除非,他回去把魯夫子給請來——這是想不都會想的可能。
所以呂長明繞道避開了秦客先,悄悄朝核心走去。他隻能在心裏,默默地替秦客先祈福。秦客先的天庭飽滿,他的命應該不會賤到短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