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頭徜徉道:“當時整個村子的人,包括和那名軍官一起的,那些士兵們,都嚇壞了。動靜剛停,我們就衝到了他們的屋外,你猜怎麼著?”
呂長明道:“怎麼著?”
老頭神神秘秘笑道:“你絕猜不到,他們竟在把酒言歡。”
呂長明苦笑道:“我的確想不到。上一秒還打個你死我亡,下一秒就把酒言歡。”
老頭攤著手搖頭道:“第二天,明天就和那名軍官一起離開了村子。之後不久,前線就傳來了,即將展開大決戰的消息。”
“這有什麼好奇怪的?”
“兩國原本隻在最後的對峙階段,想要展開決戰,起碼還要維持一年半載。”
“你的意思是,明天這次事件,導致了大決戰的提前?”
“小夥子,你隻猜對了一半。”
“一半……”呂長明嚼了嚼話頭,忽然笑道,“我懂了,大決戰的提前,和明天大元帥有關係,但非直接相關。真正的原因,還是吳月之死。”
“你明白就好……可惜了這個吳月,聽說她的身世……唉。”
呂長明看著老頭三番兩次,欲言又止的神情,當即就知道了老頭的顧慮。吳月是誰?那可是群芳國的公敵!
即便吳月屍骨都已腐化久了,可那道傷疤,還仍留在群芳國的心中。
所以老頭或許覺得,吳月著實有些可憐。但這句話,他隻敢放在喉嚨口,不敢放一個字出嘴巴來。
東方日出高升,蛋黃的太陽已慢慢爬上山巔。
呂長明打個哈欠道:“老大爺,我有些困了,先行告辭,還請不要見怪。”
老頭也哈欠了兩聲,懶懶道:“我也該回去睡覺了。小夥子,從這裏往東,有一條大路。你一直跟著路走,就能走回千星城。”
呂長明再三道謝,才從元帥村走出來。
他本是追著年輕人迷了路,卻沒想到陰差陽錯之間,闖入了元帥村,聽到了明天“匪夷所思”的往事。
“明天,明天,你究竟是一個怎麼樣的人?”
有好幾個明天的形象,在呂長明的腦海中堆疊,以至於呂長明已分不清誰才是真正的明天。
或許他們都是明天,也或許他們都不是明天。
呂長明抬頭看了看初日,伸了伸懶腰。這場遊戲越來越複雜,整個故事就像一張被打散的拚圖。而呂長明的任務,就是把拚圖複合。
老式的飛行梭奔馳了一夜之後,呼啦啦的聲音愈發大了起來。如果昨夜的它,可以用吹鑼打鼓來形容,那麼此刻的它,就是鑼鼓喧天、鞭炮齊鳴了。
呂長明緊鎖著眉頭,一個眨眼的工夫,眼前忽然飄過一架飛行梭。
呂長明定睛瞧了清楚,分明就是昨晚他跟丟的飛行梭。
“小子,哪裏走?”
呂長明來不及細想,調轉車頭,一騎絕塵,就朝年輕人的飛行梭追去。他剛才沒瞧仔細,但至少可以肯定一點,那輛飛行梭裏隻有年輕人一個人,根本沒有所謂的司機。
所以昨天,年輕人根本就不是坐的出租梭,而是他自己開的飛行梭。
更有一點可以肯定,年輕人分明就是在飛玄派的山門口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