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竹殤好像瞧見了世上最不可思議的事情一般,仔細盯著呂長明,費解道:“按理說,邢玉清死了,你才最應該高興。他下落不明,你豈非如獲大赦麼?怎麼偏偏是你去把他找了回來?”
呂長明苦笑道:“他雖然欺負了我七八年,可我知道,他並非出自真心。”
呂竹殤驚道:“你,原來你已經知道了麼?”
呂長明愕然一愣,隨後便微微笑道:“我早已知道。”他根本不知道,隻是呂竹殤這副表情,肯定有什麼秘密。
他沒別的嗜好,隻是專愛打聽別人心中的小秘密而已。
呂竹殤歎道:“也罷,既然你能破掉一宇真人的案子,想必也能探聽到這件事。邢玉清之所以會欺淩你七八年,其實主要原因,還是在我。”
“嗯?”呂長明不覺失聲訝異。
“恐怕你也知道了,邢玉清正是一宇真人的外甥。”
“嗯?”呂長明仿佛聽到了世上最恐怖的一句話,也感覺到了世上最恐怖的驚悚。哪怕你此刻要去把他的撒尿器官切斷,也不足以蓋過他此時的驚訝。
開玩笑!邢玉清竟然是一宇真人的外甥?呂竹殤不開口則已,一經開口,竟就說出了天一般大的秘密。
呂長明這才回想起來,三個月內的種種斑斑。為何老吳和老李每次說到邢玉清的身份時,就會遮遮掩掩。為何每一個弟子,都如此懼怕邢玉清。
恐怕並非完全因為邢玉清的能力,而是他的出生。
呂長明震驚地咽了一口唾沫,他需要好好消化。
呂竹殤歎道:“在掌門大選上,你說出邢玉清三個字時,我幾乎不敢相信,他竟然真的會幫你破一宇真人的案子。”
呂長明依舊苦笑著。即便是他,此刻也不敢相信了。倘若他早知邢玉清的身份,他可萬萬不敢在邢玉清麵前,提到這件案子的半個字。
“竹殤,你仔細給我說說,邢玉清的經曆。”
呂竹殤白了他一眼,嘲諷道:“也就你如此心大,整個清河宗,恐怕也隻有你一人,不清楚他的來曆。”
數罵一通,呂竹殤又歎道:“邢玉清和我們一樣,入門時都是內門弟子。”
呂竹殤微微陶醉的懷念了一番,隨後道:“當時你已被踢到了外門,所以並不知情。我和邢玉清同時在一宇真人手下修行。”
“等等,你不是掌門的關門弟子麼?”
“那是以後的事了。”呂竹殤聳聳肩道,“當時我和邢玉清關係還不錯,總之談得來。不過邢玉清好勝心強,在連續三次切磋比試中被我擊敗後,就漸漸發生了變化。”
呂長明拍頭道:“莫非他就因為這件事,主動從內門跑出來外門?”
呂竹殤點頭道:“的確如此,一宇真人當時就快把肺也給氣炸了。在邢玉清踏出內門之時,一宇真人就揚聲要和邢玉清斷絕關係。”
說至此,呂竹殤苦笑道:“可誰都知道,這不過是一宇真人氣頭上的氣話而已。”
呂長明點了點頭,血濃於水的道理,他一直都懂。
呂竹殤接著道:“從此以後,他便對我懷恨在心。也不能說是恨我,而是對自己的怨恨。”
這一點呂長明倒是理解。憑邢玉清的心性,他自然不甘落於人後。他永遠要做第一,既然內門無法做到第一,他就選擇到外門做第一。
等基礎打牢,再回去和呂竹殤爭內門第一不遲。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他雖然心比天高,他的耐性卻還不錯。
呂長明苦笑道:“所以你說他欺負我是因為你,想必就是這件事?”
呂竹殤點了點頭。
呂長明搖頭道:“不,絕對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