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長明一臉可惜的模樣,搖頭歎道:“我其實並不願說出來,是你自己要問。我好心好意告訴你,你也似乎並不領情?”
老李麵上的肌肉一陣一陣抽搐,他的腮幫子都鼓成了一團,正在咯咯作響:“看來你是不見棺材不落淚。”
呂長明道:“為何一定要見了棺材才落淚呢?正常人還沒死的時候,很少和棺材見麵,即便見了,也無多少仔細觀摩的機會。有幸清清楚楚見棺材的,除了工匠,就是死人。死人怎麼會落淚呢?所以我哪怕見了棺材,應該也無法落淚。”
老李咬牙道:“我倒要看看,你除了一張嘴,還有什麼厲害。”
“老吳!”
“什麼事?老李。莫非,你終於肯讓我動手了?”
老李點了點頭道:“除了一張嘴,其他隨你便。”
老吳捏了捏拳頭,舔著唾沫站在呂長明對麵,傻笑道:“如果你識相,自己斷一手腳。若等到我親自動手,可不止一隻手腳而已。”
呂長明歎道:“可憐,可惜。”
“你也知道自己處境不妙了麼?”
“非也,非也。老吳,你難道還不明白麼?”
老吳愕然問道:“不明白什麼?”
呂長明道:“你被人當槍使了。你和老李誰修為更高?”
老吳拍拍頭,不假思索道:“當然是老李高。他煉氣期八層,我煉氣期七層。”
忽然,老吳暴怒道:“你想挑撥離間?殺雞焉用宰牛刀,對付你而已,用不著老李動手。”
呂長明微微一笑,忽然出拳,一拳打在老吳的腹部。
一股氣浪炸開,老吳似個皮球一般,被呂長明砸飛,直到飛出了六二三宿舍,才猛然落地。
呂長明收回了拳頭,輕輕拍了拍拳頭上的塵土。他可沒閑心和兩人在此耽擱,他之所以會和老吳廢話,隻為了拖延時間。
他的一口正氣,需要時間才能提起。他心裏清楚,倘若不一擊把兩人給震懾住,哪怕暫時勝了,在年末會武前,他也不得安寧。
“老李,此刻是不是該你上場了?”呂長明搓著拳頭,一步步朝老李走來。
“不,不,不。”
老李的頭比撥浪鼓還搖得厲害,雙手忙揮舞道:“呂狗……呂長明同學,同學間應該互幫互助,互友互愛。老吳同學和你切磋武藝,業已分出了高下。我不過陪老吳來一趟而已,可沒有半點興趣。”
“你剛才不是要我的一張嘴麼?”
“呂狗……呂同學,你一定聽錯了。我,我一定沒說過。我是在誇你的嘴厲害,並沒有他意。”
“是麼?你不是還要挑斷我的手腳麼?”
“有麼?你肯定又聽錯了。那是老吳說的,我可沒說過此話。”
呂長明嘿嘿笑道:“你此刻還有事麼?”
“沒事了,沒事了……我還要送老吳去醫務室,就不打擾呂同學休息,你請自便。”
呂長明刹那間竟為老吳感到不值,他竟交了老李這種朋友。倘若有一天兩人同時遇險,他敢肯定,死的是老吳,而絕非老李。
當然,這是以後的事,也是別人的事,他無須關心。他此刻最須關心的,是立刻找到東明方。
他心中有許多迷惑,一定要東明方才能夠解答。
他試著撥通了東明方留下的號碼,卻一直顯示占線,或者根本沒有信號,完全打不通。東明方一定是遇上了危險,否則留下的私人號碼,絕不會出現問題。
說不定,一宇真人的魔爪,已經伸向了東明方。
呂長明躡手躡腳走出六二三宿舍,此時雖剛入夜,王昭夷卻已入睡了。他不敢驚動了王昭夷,他做的事,本就不敢讓王昭夷知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