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土真人冷冷道:“今日我不殺你,你好自為之。下次見麵之時,就是我取你狗命之日。”
成星子嘴裏咕嚕嚕涓涓冒著血,想說話時,說出來隻有“咕嚕嚕”三個字。他絕望的眼神絕望地看著一土真人,漸漸變成了萬念俱灰。
一土真人對成星子再也沒有興趣,轉身向呂長明飛來,懸臨在他頭頂。
“咦?”一土真人好奇道,“你,你是……你分明是清河宗的弟子,丹田內怎麼會有那東西?”
“有古怪,莫非……”一土真人又自嘲般的搖頭道,“不可能,絕對不會是……他已消失多年,斷然不會……何況如果真與他有關係,你又怎會做出……”
一土真人連連搖了幾十個頭,剛剛肯定,轉眼就又將自己的言論給否定掉。他看向呂長明的目光,愈來愈迷惑。
忽然,一土真人一招手,呂長明就自動飛起,飛到了一土真人的腳邊。
“先和我回去再說。”
一土真人正要飛走,忽然瞥見了躺在一旁咬牙切齒的王昭夷,他又飛了下來,停在王昭夷頭頂上。
“你,你,你是……”
一土真人滿臉震驚,震驚中又帶著欣悅,欣悅中又帶著責怪,責怪中又帶著憐愛,憐愛中又帶著疑問。總之,那是一種極為複雜的目光,人的五情六感,都包含在了其中。
“你……呃。”
一柄泛著玄光的劍,從一土真人的後背插進,從他的腹前穿出,將他的紫府元嬰通透的貫穿。
偷襲的人,和一土真人穿著同樣的裝束,也是白發白須白眉,隻是眉宇間少了一分平靜,多了一分浮躁。
那人歎道:“師兄,你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做出那等醜事。”
一土真人瞳孔漸漸渙散,勉強道:“好,好,好得很。一宇,莫非你以為我死了,你就真的……”
一宇真人眼神中匆忙閃過不易察覺的慌忙,幾乎在剛露出的時候,他就壓在了心底間。
隻見他手中的長劍玄光一閃,晃耀得人睜不開眼。
當一切都安靜下來時,一土真人已經隻剩下了一具遺蛻,他的元嬰早被一宇真人攪碎成渣……不,連渣都不剩。
一宇真人仰天長長地鬆了一口氣,閉目站立良久,一動也不動,好似剛才的那一劍,已耗盡了他所有的力量。
他不動,周圍的人自然也不敢動。也不是不敢動,而是想動也動不了。他們都帶著傷,傷及筋骨的傷。
一宇真人的一口氣真長,過了好久,他才悠悠歎道:“師兄啊師兄,我這都是為了清河宗著想,你可千萬別怨我。”
“你既然做下了那樣的事,就應該受到相應的懲罰。這關係到清河宗的聲譽,要怪……就隻能怪你自己!”
一宇真人在說到最後一句話時,眼神中明顯泛起狠光,不過很快又被他收了回去。
他笑著停在呂長明身邊,輕輕道:“如果本座沒記錯,你是我清河宗的外門弟子,呂長明?”
呂長明眼珠一轉,用微弱的聲音答道:“稟長老,是的,弟子是六二三宿舍的外門弟子,呂長明。”
一宇真人含笑扶髯道:“不錯,是個好苗子。前段時間冤枉你了,你心中可有怨恨?”
呂長明想了想,道:“弟子不敢。”
一宇真人滿意笑道:“不錯,果然是個好苗子。”他竟然又重複了一遍。
“真凶業已查明,是左長老一土真人,和你無關。關於你的一切罪名,稍後成星子都會替你銷案,仍舊回到清河宗吧。”
一宇真人微微閉目,扶髯道:“清河宗也有對不起你之處……這樣,從今日起,升你為內門弟子,你意下如何?”
“多謝長老。”
一宇真人又看向王昭夷,思索了許久,手指來回搓了幾回,念念道:“至於這個女娃子麼……”
他還沒下定結論,人已經消失在了原處。
王昭夷咳嗽道:“別看了,那是瞬移神通。離你還早著呢。”